灵犀帛碎片传来的灼热几乎要烫伤叶茯苓的皮肤,脑海中那荒废宫殿与枯井的画面如同鬼魅般挥之不去,强烈的呼唤感攫住了她的心神,让她坐立难安。另一块碎片就在皇宫里,而且似乎在急切地等待着她!
可是,那是皇宫大内!戒备森严,高手如云,她一个毫无武功的弱女子,如何能进去?又如何能找到那处不知名的废弃宫殿?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院外传来了脚步声。是凌或回来了!
叶茯苓立刻迎了出去,看到凌或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沉静,显然宫中觐见并未发生最坏的情况,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阿冰,怎么样?陛下他……”她急切地问道。
凌或屏退左右,拉着她走进内室,才沉声道:“皇兄……起了疑心。他虽未明说,但将你留在王府‘恩养’,实则是监视和软禁。他定然已经知晓你身负异能,只是不知出于何种考量,暂时没有动你。”
叶茯苓心中一紧:“那……那我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凌或目光锐利,“皇兄心思深沉,他既然选择按兵不动,必然有所图谋。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让我恢复伤势,同时……”他看向叶茯苓,“弄清楚你身上力量的奥秘,以及……灵犀帛真正的指引。”
叶茯苓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刚才灵犀帛的异常反应,以及脑海中出现的废弃宫殿和枯井的画面告诉了凌或。
“皇宫西北角……废弃宫殿……”凌或蹙眉沉思,他对皇宫布局了如指掌,“那里……应该是前朝遗留的‘漱玉宫’,因数十年前一场大火而荒废,传闻不太干净,早已无人居住,守卫也相对松懈。”
他看向叶茯苓,眼神凝重:“灵犀帛竟能主动传递如此清晰的画面?看来,另一块碎片不仅在那里,而且可能……产生了某种灵性?或者,那里有强大的力量在吸引它?”
“我们……能去吗?”叶茯苓眼中带着希冀,也带着恐惧。那是皇宫,是龙潭虎穴。
凌或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现在不行。我伤势未愈,王府外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贸然行动,无异于自投罗网。”他看着叶茯苓焦急的神色,安抚道,“此事需从长计议,必须等待最佳时机。”
叶茯苓也知道自己太过心急,只得按下躁动的念头,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靖王府表面上一片平静。凌或“安心”在府中养伤,叶茯苓“乖巧”地在一旁照料。皇帝果然送来了不少珍稀药材和赏赐,美其名曰让靖王好生将养,实则监视的意味浓重。陆炳的血衣卫和萧景玄的凤翔卫也仿佛消失了一般,再未出现在明面上,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始终笼罩着王府。
叶茯苓不敢再轻易尝试运用灵慧之根,生怕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她只能每日借着在王府花园散步的机会,默默感应着怀中灵犀帛的动向。那指引始终坚定地指向皇宫西北方向,不曾改变,仿佛一块磁石,牢牢吸引着她。
凌或的伤势在生机泉水和珍贵药物的双重作用下,恢复得比预期要快。虽然距离全盛时期还差得远,但至少已能自如行动,内力也恢复了两三成。他暗中调动着王府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收集着京中的各种情报,尤其是关于漱玉宫和皇帝近期的动向。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这日深夜,一道黑影如同轻烟般掠入靖王府,避开了所有明哨暗岗,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凌或的书房外。来人并未隐藏气息,反而轻轻叩响了窗户。
书房内的凌或瞬间惊醒,眼中厉色一闪,低声道:“谁?”
“殿下,是老奴。”窗外传来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
凌或眼神微变,立刻起身打开窗户。只见窗外站着一位身着深灰色内侍服、面容清癯、眼神浑浊却偶有精光闪过的老太监。
“高公公?”凌或有些意外。高公公是伺候先帝的老人,在宫中地位超然,虽不管实事,但消息极为灵通,也是少数对凌或释放过善意的前朝旧人。他深夜冒险前来,必有要事。
“殿下安好。”高公公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老奴长话短说。陛下……对叶姑娘之事,并非表面那般平静。”
凌或心中一凛:“公公请明示。”
“陛下近日,秘密召见了钦天监监正,以及……一位来自西南‘巫咸山’的隐士。”高公公语速极快,“他们密谈的内容不得而知,但之后,陛下便下令暗中加强了漱玉宫周边的警戒,虽然依旧伪装成荒废模样,但实则……已成了龙潭虎穴。”
钦天监?巫咸山隐士?加强漱玉宫警戒?
凌或瞬间将这几条信息串联起来!皇兄果然知道了灵犀帛和圣物的存在!他甚至可能已经知晓另一块碎片就在漱玉宫!他召见这些精通星象巫卜之人,是为了破解灵犀帛的秘密?还是为了……掌控那股力量?
“陛下对叶姑娘,态度如何?”凌或最关心的是茯苓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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