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刚进院子,就看到管家严忠迎了上来:“将军,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请夫人正月初十进宫赴宴。”严靖川皱了皱眉:“那岂不是,那岂不是守完岁,你就要动身进宫,皇后娘娘怎么突然请夫人进宫?”管家递上一封请柬:“来人说,是皇后娘娘许久没见夫人,想和夫人聊聊天,顺便尝尝夫人的手艺,让夫人到时候做几道拿手的菜进宫。”
江梦颖接过请柬,打开一看,上面果然写着请她进宫赴宴,还特意提到让她带几道新菜。她抬头看向严靖川:“夫君,我要不要去?”严靖川沉思片刻,说:“皇后娘娘既然特意邀请,不去不好。不过你放心,我安排几个得力的护卫跟着你,不会让你出事的。”江梦颖点头:“我知道了,那我这段时间琢磨几道新菜,带去宫里。”
接下来的几天,江梦颖都在厨房里忙碌着。她琢磨了三道菜:一道是松鼠鳜鱼,鱼身刻花,炸得金黄酥脆,再浇上酸甜的酱汁,外酥里嫩;一道是翡翠豆腐,用嫩豆腐和菠菜汁一起蒸,再撒上少许火腿末,清淡爽口;还有一道是莲子百合粥,用新鲜的莲子和百合熬煮,清甜滋补。严靖川处理完军营的事,就来厨房看她,看到她忙碌的身影,心疼地说:“别太累了,实在不行,让厨房的人帮忙。”江梦颖笑着说:“没事,这些菜我自己做才放心,皇后娘娘尝了也能知道我的心意。”
严靖川因有军务,不能陪伴江梦颖去宫里面见皇上,便写好书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去宫里,请求皇上,准允他离开军营,回京城的府邸陪伴她小住一段时日。
守岁的烛火在将军府正厅里跳动,映得满室暖红。江梦颖指尖捻着一方绣着寒梅的锦帕,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碎雪上,那雪粒子打在琉璃瓦上,簌簌的声响竟让她恍惚想起现代除夕夜窗外炸开的烟花——那时电视里正放着春晚,父母在厨房煎饺,空气里飘着油香与消毒水混合的暖意,而此刻鼻尖萦绕的,却是松枝与蜜饯的清甜。
“在想什么?”严靖川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掌心的薄茧带着军务留下的粗糙,却暖得惊人。他刚解了玄色镶金边的披风,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落在锦垫上,转瞬便融成一小团水渍。
江梦颖回过神,望着他眼底映出的烛火,轻轻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守岁的光景,倒比我想象中热闹。”她想起刚穿来这大靖朝时,满心都是惶恐,若不是严靖川在她最狼狈时选择相信她,此刻她或许没法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
严靖川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木盒,推到她面前:“除夕该有贺礼,你看看喜不喜欢。”
江梦颖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翠羽是极难得的孔雀石绿,坠着三颗圆润的珍珠,轻轻一晃便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心头一暖,抬眼时撞进他含笑的目光里:“这太贵重了。”
“你是我严靖川的夫人,自然该配最好的。”严靖川抬手,小心翼翼地将步摇簪在她的发髻上,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惹得她耳尖发烫。他望着她发间的流光,声音柔得像窗外的雪,“等开春了,我便带你去京城郊外的玉泉寺,听说那里的玉兰花一开,满山谷都是香的。”
江梦颖点头,忽然想起白日里他让人快马送进宫的书信,轻声问:“皇上若是不准你陪我去见皇后,怎么办?”后天早上,我就该出发了,按照约定的时间准时入宫向皇后请安;可严靖川还未接到皇上的回信,若要陪她一起出发,估计是赶不上了。
严靖川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语气笃定:“放心,我安排护卫保护你,你先行出发,等我收到皇上的书信,就立马赶上你。你初入宫闱,我不在你身边,总怕你受委屈。”
江梦颖心里一暖,点头答应他。严靖川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鼻间萦绕着她发间的熏香,“以后入宫的次数也许会多起来,我会陪你慢慢熟悉宫里的规矩,不会让你独自应对那些纷扰。”
夜色渐深,守岁的钟声在城楼上响起,悠远绵长。丫鬟端来两碗热腾腾的饺子,里面各藏了一枚铜钱。江梦颖咬开饺子,铜钱硌在齿间,清脆的声响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我吃到铜钱了!”
严靖川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自己也夹起一个饺子,果然也吃到了铜钱。他将铜钱放在她的手心,两枚铜钱叠在一起,暖得发烫:“这是好兆头,来年我们都会顺顺利利的。”
江梦颖握着两枚铜钱,忽然想起现代过年时,父母也会在饺子里包硬币,那时她总嫌硬币脏,如今却觉得这小小的铜钱里,藏着最朴素的期盼。她靠在严靖川的肩头,听着窗外的钟声,轻声说:“其实我刚穿来的时候,总想着能不能回去,可现在……”
“现在了?”严靖川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江梦颖点头,抬眼望着他:“我现在有你在,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她想起现代的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每天在教室和宿舍间往来,从未想过会在另一个时空,拥有这样一份安稳的幸福——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有一座满是年味的将军府,还有对未来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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