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无进那惨不忍睹的死状,并未能隐瞒太久。次日,当一名前去寻他有事的内门弟子推开那扇虚掩的屋门时,那地狱般的景象便如同瘟疫般,迅速在极寒圣地内部流传开来。
一位内门弟子,在圣地核心区域,其居所内被人以如此酷烈残忍的方式虐杀!这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整个极寒圣地的脸上。所有得知此事的长老,无论平日与韩无进关系亲疏,皆感颜面尽失,勃然震怒!圣地威严,不容如此挑衅!
经过一番紧急调查与勘验,所有的线索,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推断出的,都清晰地指向了几个目标:其一,是那个与韩无进在擂台上结下死仇、本该在刑堂受罚却诡异失踪的内门弟子;其二,便是那三个身份不明、由韩无进引荐入场,随后又神秘消失的新弟子——林墨、林初、轩辕黯!
圣首白自在闻报,面沉如水,眼中寒光凛冽。无论凶手是谁,此举都已触及圣地底线。他当即下令,签发最高级别的缉杀令,不仅在整个极寒圣地管辖范围内通缉这四人,更是将通缉范围扩大至几乎整个北境!誓要将这胆大包天之徒擒杀,以儆效尤!
而此刻,事件的中心人物——林墨三人,早已在夜幕的掩护下,凭借着对地形的初步熟悉和远超常人的速度,有惊无险地离开了极寒圣地的核心势力范围,正一路向南,疾驰而去。
他们本以为脱离了圣地范围便能稍松一口气,却没想到,极寒圣地的通缉令传播速度如此之快,而韩无进的离奇死讯,更是因其死状的猎奇性,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外界飞速传开,甚至衍生出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
这一日,三人途经一座位于交通要道上的城镇,寻了一间人声鼎沸的饭馆歇脚用餐,顺便探听风声。刚坐下不久,便听到邻桌一个看似消息灵通的汉子,正口沫横飞地向围坐的食客们讲述着最新的惊天秘闻,而那内容,让正在埋头吃饭的三人动作同时一僵。
“……嘿,你们是不知道啊!那极寒圣地的内门弟子韩无进,啧啧,不知是惹上了哪路煞神,在自己的小屋里,被人给做了!那叫一个惨哟!”那说书人模样的汉子故意压低声音,营造出神秘氛围,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么个惨法?快说说!”有好事者催促道。
“嘿嘿,”汉子得意一笑,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其细节之准确,仿佛他亲眼所见一般,“那凶手,心狠手辣啊!不但杀了人,还把他的骨头,一根一根,仔仔细细地给剃了出来,在地上整整齐齐地摆出了一个人形骨架!再看那床上,堆着的全是他被剃下来的碎肉,血糊淋拉的,堆得跟个小山似的,那血啊,都把整个床给浸透了,满屋子都是那股子腥气!简直是肉山血海,修罗场啊!”
他描述得太过具体生动,一些正在吃饭的食客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脸色发白,忍不住骂骂咧咧:
“去你的!讲的什么玩意儿!这么恶心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就是!大清早的听这个,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然而,也有一群人就好这一口,听得是津津有味,连连催促:“后来呢?凶手抓到了吗?”
“艹,”林墨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食,低声骂了一句,“搞的我都没胃口了。” 听着别人如此生动地复述他们亲眼所见的惨状,还加以艺术加工,这种感觉着实诡异又倒胃口。
轩辕黯冷哼一声,传音道:“传得倒是快,还如此详尽。看来极寒圣地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事情闹大,借此立威。”
林初目光扫过饭馆内形形色色的人,警惕道:“通缉令想必也已传到此处。我们需尽快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匆匆扒了几口饭,结了账,便如同寻常过客般离开了饭馆,再次汇入南下的官道。
经过几天马不停蹄地南下疾行,三人再度抵达了那座熟悉的边境大城——凛城。此地,正是他们当初与韩无进首次接触,并被其“引荐”入圣地的地方。
然而,与记忆中的喧闹繁华不同,此刻的凛城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街道上的行人明显稀少了许多,且大多行色匆匆,面带警惕,一副人人自危的模样。不过,在林墨他们敏锐的感知下,还是能从一些百姓压抑的低声交谈中,捕捉到几分对韩无进之死感到“大快人心”的激语。显然,韩无进在此地的跋扈行径,早已不得人心。
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驻扎在城内的极寒圣地弟子,一改往日懒散倨傲的姿态,一个个如同绷紧了弦的弓,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如鹰隼,混在人群中,或把守要道,目光不断扫视着过往的每一个行人。这明明是圣地管辖范围最偏远的边界城池,此刻的守备森严程度,却比他们之前靠近圣地核心区域时感受到的还要严重数倍!
“看来,他们很可能查到韩无进当初就是在这里与我们接触的。”林初观察着四周,低声道,“时间上也吻合,他们推断我们可能会再次途经此地,或者试图从这里逃离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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