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ICU病房外的走廊,消毒水的气味与深夜的寂静交织在一起,压得人喘不过气。罗云熙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还残留着白露手背的冰凉触感——刚才医生告诉他,白露体内的“潘多拉之泪”已经开始侵蚀神经中枢,若在48小时内拿不到解药,即使保住性命,也会永久性瘫痪,甚至可能引发多器官衰竭。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号码,却让他的心脏瞬间紧绷——是罗明轩。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音色:“说。”
“堂哥,看来你已经知道白露的情况了。”罗明轩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潘多拉之泪’的厉害,你现在见识到了吧?想要解药,很简单,我有两个条件。”
罗云熙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你说。”
“第一,把你手里所有关于罗氏非法交易的证据交出来。”罗明轩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包括罗永昌当年参与‘血珍珠’走私的账本、我父亲转移公司资产的银行流水,还有沈先生与‘暗影商会’勾结的所有资料。少一份,解药就多一份风险。”
罗云熙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狠戾。那些证据是他多年来的心血,是将罗振海、沈庭渊等人绳之以法的关键,可此刻,在白露的性命面前,这些都变得微不足道。“第二个条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罗明轩阴恻恻的笑声:“第二个条件,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一管‘心头血’。”
“心头血?”罗云熙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他体内的慢性毒药早已融入血液,多年来,他的血在黑市上被传为“奇药引子”,据说能解多种罕见毒素,也正因如此,他才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从未让任何人得到过他的血液。罗明轩提出这个条件,显然是早有预谋,甚至可能知道他体内毒素的秘密。
“没错,心头血。”罗明轩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愉悦,“你体内的毒素让你的血液变得特殊,不仅能解‘潘多拉之泪’,在黑市上更是价值连城。我要你亲自到废弃码头的仓库来,让我的人当场抽取一管心头血。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不许带任何人,否则,你就等着给白露收尸。”
“你敢耍花样?”罗云熙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毁灭一切的威胁,“如果白露有任何闪失,我会让你和沈庭渊,还有所有与‘暗影商会’有关的人,都陪葬!”
“我可不敢耍花样。”罗明轩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毕竟,白露的命现在握在我手里。明天上午十点,废弃码头仓库,过时不候。对了,提醒你一句,别想着用假证据或者找人代替,我的人会仔细检查,一旦发现异常,后果你知道。”
电话被挂断,听筒里传来忙音。罗云熙缓缓放下手机,靠在墙壁上,闭上双眼。走廊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他眼底的疲惫与痛苦暴露无遗。
交换证据,意味着他将失去指控罗振海、沈庭渊的关键筹码,甚至可能让“血珍珠”案的真相永远被掩埋;抽取心头血,不仅要承受身体上的痛苦,更意味着他将自己最大的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未来可能会面临更多的威胁。
可他没有选择。
只要能救白露,哪怕付出所有证据,哪怕抽取心头血,哪怕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都愿意。
“罗先生。”国际刑警队长走到他身边,语气带着担忧,“刚才的电话是罗明轩打来的?他提出了什么条件?”
罗云熙睁开眼睛,眼底的痛苦已经被坚定取代:“他要我手里所有关于罗氏非法交易的证据,还有我的一管心头血。明天上午十点,废弃码头仓库,单独交易。”
“什么?心头血?”队长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罗先生,这太危险了!罗明轩明显是在设计你,一旦你去了,很可能会陷入他们的陷阱,到时候不仅救不了白小姐,你自己也会有危险!”
“我知道。”罗云熙的语气平静却坚定,“但我没有选择。白露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去。”
“可是……”队长还想劝说,却被罗云熙打断。
“你不用劝我。”罗云熙看着ICU病房的门,眼神里满是决绝,“你只需要帮我做两件事。第一,准备好所有证据的副本,原件我会带去交易,但必须确保副本能在必要时提交给警方。第二,安排人手在废弃码头周围潜伏,一旦我发出信号,立刻行动,救出白露,逮捕罗明轩和沈庭渊。”
队长看着罗云熙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只能点了点头:“好,我会安排。但罗先生,你一定要小心,我们会随时支援你。”
罗云熙点了点头,转身走到ICU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看着里面躺在床上的白露。她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平缓得让人心慌,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却依旧难掩她精致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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