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夜空被霓虹灯染成迷离的橘紫色,维多利亚港的游轮缓缓驶过,汽笛声在夜空中划出悠长的弧线。罗云熙和白露坐在国际刑警安排的秘密 safe house 窗边,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夜景,指尖都下意识地绷紧——这是他们逃亡数月后,第一次踏回这片既承载着回忆,又埋藏着阴谋的土地。
safe house 位于港岛边缘的老旧居民楼顶层,面积不大,却被收拾得干净利落。墙上贴着“深海”会所的详细布局图,桌上散落着标注着密密麻麻注释的证据文件,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和淡淡的火药味——那是罗云熙刚刚用左手练习完射击,枪膛余温未散。
“右手还疼吗?”白露端着一杯热咖啡,走到罗云熙身边,眼神落在他微微颤抖的右手上。那只曾经能精准操控方向盘、能温柔为她剥果壳的手,此刻指节变形,虎口处留着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徒手接子弹时留下的永久性损伤。医生说,他的右手神经受损严重,这辈子都无法再用大力,更别提握枪、格斗。
罗云熙摇了摇头,接过咖啡,左手的动作还带着一丝笨拙,却比几天前熟练了许多。“早不疼了,就是有点麻。”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将咖啡杯凑到嘴边,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了心底的沉重,“陆叔派来的枪械教练说,我左手的瞄准精度已经能达到实战水平,就是射速慢了点,不过对付‘暗影商会’的杂碎,足够了。”
白露没有拆穿他的逞强。她见过他深夜里因为右手神经抽搐而疼得冷汗涔涔,见过他为了练习左手换弹夹,手指被弹匣边缘划破,鲜血直流却依旧不肯停下。她知道,他不是在跟敌人较劲,是在跟自己较劲——他要确保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保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真相与希望。
“陆叔刚才传来消息,‘深海’会所的安保最近突然升级,罗永昌亲自坐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白露将一份加密文件放在桌上,眼神凝重,“还有,我父亲的关押地点确认了,就在‘深海’会所地下三层的密室里,守卫极其森严,需要我们潜入后,从内部打开通道。”
罗云熙放下咖啡杯,拿起文件仔细翻看,左手的指尖划过“地下三层密室”的标注,眼神锐利如刀。“罗永昌这老狐狸,肯定是因为‘血珍珠’运输在即,怕出纰漏。”他的声音低沉,“我们必须在三天内行动,否则等‘血珍珠’运出香港,再想拦截就难了。”
白露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就着温水吞下。那是陆叔为她找来的特效解毒剂,能暂时压制“潘多拉之泪”的余毒,却无法彻底根除。医生说,这种毒素已经渗入她的骨髓,需要长期服药控制,一旦停药,就会再次发作,严重时甚至会危及生命。
“药按时吃了吗?”罗云熙的目光落在药瓶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知道,这毒素是为了救他才留在她体内的,是他欠她的。
“吃了。”白露笑了笑,将药瓶收好,“医生说,只要按时服药,就不会影响行动。等解决了‘暗影商会’,我们再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能彻底清除毒素。”
罗云熙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左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带着解毒剂的微苦气息,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他们就像两株在风雨中相互缠绕的藤蔓,彼此依靠,彼此支撑,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救赎,谁是谁的铠甲。
“明天我去见陈叔,确认‘深海’会所的最新布防和‘血珍珠’的运输路线。”白露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左手的掌纹,“你留在 safe house ,继续练习左手射击,顺便整理证据,确保万无一失。”
罗云熙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反对:“不行,太危险了。陈叔虽然可靠,但‘暗影商会’的眼线遍布港岛,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放心吧,我有分寸。”白露的眼神坚定,“我会伪装成普通的上班族,不会引起怀疑。而且,我恢复的记忆里有‘暗影商会’的内部暗号,就算遇到盘查,也能应付过去。”她顿了顿,握住他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恳求,“云熙,我们现在时间紧迫,不能再犹豫了。你相信我,我会平安回来的。”
罗云熙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左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好,我相信你。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一旦遇到危险,立刻用暗号联系陆叔的小队,不要逞强。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答应你。”白露的眼眶微微湿润,俯身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制定最终的行动方案,一起救出我父亲,一起摧毁‘暗影商会’。”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白露就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职业装,戴上口罩和眼镜,伪装成赶去上班的白领,悄悄离开了 safe house 。罗云熙站在窗边,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担忧、不舍,还有一丝骄傲。他知道,眼前的白露,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时刻保护的柔弱女孩,她是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是能独当一面的“红玫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