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五月,梅雨季节刚过,阳光透过“海洋之心”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白露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财务报表——五年时间,她将罗氏与白氏整合,以“海洋之心”为核心,构建出覆盖物流、环保、科技的商业帝国,版图延伸至欧洲、东南亚,成为全球绿色经济领域的标杆。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长发挽成低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左手中指上,那枚黑钻尾戒依旧闪耀,是五年前她从罗云熙的私人首饰盒里找到的,戒面切割成盾牌形状,据说能“守护所爱之人”;无名指上多了一枚素圈银戒,是她自己定制的,内侧刻着极小的“熙”字,与黑钻尾戒一冷一素,像她如今的人生——一半是锋芒,一半是思念。
“白总,欧洲分部的视频会议准备好了,德国环保署的负责人已经在线。”林薇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会议议程,眼神里带着敬佩。五年过去,林默已成长为“云熙基金会”的负责人,常年在外奔波;而林薇,则成了白露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见证了她从伤痛中站起,一步步筑起商业帝国的全过程。
白露合上平板,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腕上的沉香木佛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串佛珠在三年前不慎摔断过,她找遍香港最好的木工,用金箔细细修复了断裂的缝隙,如今木珠间的金线若隐若现,像愈合的伤疤,更像他从未离开的印记。“走吧。”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只有林薇知道,每次会议前,她都会摩挲佛珠三次,那是她与他无声的告别。
视频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面对德国环保署提出的技术壁垒问题,白露条理清晰地阐述“海洋之心”的环保技术优势,从电动货轮的零排放系统到港口的智能垃圾分类回收,每一个数据都精准无误,每一个方案都兼顾商业与公益。会议结束时,德国负责人忍不住赞叹:“Ms. Bai,您的格局,远超我们对商人的认知。”
白露只是淡淡点头:“商业的本质,从来不是掠夺,而是共生。”这句话,是罗云熙曾经在董事会上说过的,如今成了她的经营信条。
会议结束后,林薇递过一杯温水:“白总,刚收到基金会的消息,云南那家新资助的孤儿院已经建成,林默哥说下周邀请您去剪彩。”
“知道了。”白露接过水杯,目光落在窗外——“海洋之心”的码头边,几艘电动货轮正在装卸货物,岸边的绿化带里,孩子们在志愿者的带领下捡拾垃圾,笑声隔着玻璃隐约传来。五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的滩涂;如今,成了香港最热闹的环保教育基地,每天都有学校组织学生来参观,听她讲述“用商业守护海洋”的故事。
“对了,”林薇补充道,“遗传学研究中心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在克隆体基因缺陷修复方面取得了突破,希望您能抽空去看看。”
白露的指尖微微一顿。五年前,她以罗云熙的名义,资助了三家遗传学研究机构,唯一的要求是:禁止任何克隆实验,只专注于基因缺陷修复与遗传病治疗。她知道,这是他未完成的心愿——他曾在信里写,“希望再也没有孩子,像我一样,生来就带着被操控的烙印”。
“下周去云南前,安排时间。”她轻声说,目光再次回到腕上的佛珠。修复后的佛珠更显温润,只是每次摸到那道金箔缝隙,心口还是会隐隐作痛。
傍晚六点,白露准时下班。司机早已等候在楼下,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维港边的公路上。她没有回家,而是让司机开往浅水湾的私人墓园——那里,葬着罗云熙的衣冠冢,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那行她亲手写的字:“罗云熙,以爱为舟,渡我余生。”
墓园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白露提着一个保温桶,走到墓碑前,轻轻放下。桶里是她亲手做的海鲜粥,五年了,她终于学会了他最擅长的菜,只是再也没有那个人,会笑着说“露露,你的厨艺还是这么差”。
“云熙,我来了。”她蹲下身,指尖拂过墓碑上的字迹,像在抚摸他的脸颊,“欧洲的合作很顺利,云南的孤儿院也建好了,遗传学研究也有了突破。你看,我们的梦想,都在一点点实现。”
她从包里拿出那串沉香木佛珠,放在墓碑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木珠上,金线与木纹交织,泛着温柔的光。“这串佛珠修好了,你看,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她就这样坐在墓碑旁,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从公司的新业务,到孤儿院孩子的趣事,再到研究中心的进展,像他还在身边时一样,分享着生活里的点点滴滴。直到夕阳西下,余晖将墓碑染成金色,她才起身,将佛珠重新戴回手腕,轻声说:“我该走了,下周再来看你。”
回到维港边的公寓时,已是深夜。玄关柜上的栀子花依旧新鲜,是林默让人每天送来的,五年从未间断。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画的是孤儿院的老槐树,树下有两个小小的身影,是她请画家根据记忆画的,画框边缘刻着细小的“L&L”,与她无名指上的素圈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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