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那道轻笑仿若毒蛇吐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柔,在弥漫的血雾中荡开一圈圈诡异的涟漪。
血雾浓稠得好似实质,散发着刺鼻的腥味,每一丝气息都仿佛带着腐蚀性,让人的鼻腔和喉咙如被火灼。
萧战的瞳孔瞬间一缩,脊背如同绷紧的弓弦,肌肉紧绷到极致。然而,他强忍着心中的警觉与不安,并未回头。
此刻,他的指尖仍轻轻触着那颗跳动的魂心——血气灵脉的核心节点。掌心处,青莲虚影微旋,散发着微弱而坚韧的光芒。
盘古血脉在他的经脉深处沉伏着,宛如蛰伏的雷霆,每一次搏动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只待那关键的一瞬爆发。
但他终究没有动。
他心中十分清楚,在这个时候,哪怕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敌人既然已经悄然靠近,必然是有备而来,此时轻举妄动,无疑是自寻死路。
就在这时,萧战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声音:“检测到当前危险处境,系统发布任务——在与刑魇的交锋中获取三处枢纽坐标、刑魇行踪规律以及血魔调度节点,任务完成后,将获得混沌青莲法则之力提升一级的奖励。”
“你果然……是那把钥匙。”那人又道,声音低哑而干涩,好似砂石碾过骨缝,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感。
萧战缓缓收回手,任由那魂心重新沉入地底。刹那间,符文开始流转,血光暗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地下涌动。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肩头微微一歪,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似是力竭将倒。嘴角溢出一丝血线,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划出一道刺目而惊心的痕迹。
“刑魇?”他声音嘶哑,带着几分惊怒,几分虚弱,每一个字都仿佛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你……还没死?”
黑袍身影缓步而出,踏在骸骨桥上无声无息,仿佛与这阴森的环境融为一体。那骸骨桥由无数白骨堆砌而成,散发着腐朽的气息,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轻微的骨裂声。
他的面容隐在兜帽的阴影下,让人无法看清表情,唯有胸前一道漆黑符阵若隐若现,如活物般缓缓蠕动,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我该死?”刑魇冷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我该死在祖巫殿前?还是该死在罗喉的炼魂炉里?”
萧战喘息着,一手撑地,指尖在骨桥表面悄然一划。一粒青莲花瓣无声滑落,嵌入骨缝之中,看似枯败却不朽,气息隐匿全无。
这是他暗中留下的一丝生机,是他计划中的关键一步。
“你背叛巫族……”他咬牙切齿,似在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与力量,“如今又为罗喉卖命,不怕死后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刑魇低笑,那笑声仿佛从九幽深渊传来,让人不寒而栗。他俯身,一手掐住萧战的脖颈,将他提离地面。
萧战只觉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困难。
“我早已不在轮回之中。血海为床,骸骨为席,我比你更接近‘永生’。”
刑魇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已经超脱了生死的束缚。
萧战面色涨紫,眼中血丝密布,挣扎了几下,忽然浑身一软,头颅无力地垂下,气息微弱如游丝。他心中清楚,此刻唯有装死,才能寻得一线生机。
刑魇一怔,随即松手。
萧战跌落在地,蜷缩成一团,如同死去一般。唯有指尖仍在微微抽搐,那是他努力掩饰的一丝生机。
“……竟真被血煞侵蚀了神魂?”刑魇皱眉,指尖一缕黑气探出,拂过萧战的眉心。
刹那间,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神魂深处,确有血雾翻涌,混沌扭曲,仿佛已被血海同化七分。但最深处,一缕青光如莲心不灭,静守灵台。
“有意思……”刑魇收回手,低语,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好奇,“竟能在吞噬中保有一丝清明,难怪罗喉要你活着。”
他转身,袍袖一卷,冷声下令:“押去祭骨殿,交予血奴司。此人神魂半堕,尚可为阵所用。”
两名血魔应声而出,拖着萧战便走。萧战双目紧闭,任由他们拖行,体内混沌青莲第九层“法则掌控”悄然运转,将血煞侵蚀的波动反向模拟,维持着“半失控”的假象。
他借着肩头摩擦地面的痛感稳住心神,盘古血脉如潜流,在经脉中缓缓净化那虚假的污染。
骸骨桥尽头,血雾渐浓,一座残破石殿浮现,门楣上刻着扭曲符文,正是血魔司狱——祭骨殿。
那石殿仿佛从地狱中生长出来的怪物,散发着邪恶而恐怖的气息。
血魔将他丢入囚笼,铁栏落下,锁链嗡鸣。那声音仿佛是命运的枷锁,宣告着他的囚禁。
“哼,又一个被血海吞了魂的废物。”看守冷笑,踢了一脚笼柱,转身离去。
萧战蜷在角落,呼吸微弱,似已沉沦。
唯有掌心,青莲虚影缓缓旋转,纹丝不乱,那是他心中最后的希望与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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