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时,幽绿叶片已在面前断裂,悬浮半空,忽而一颤,竟从中裂开,如同被无形之刃斩断。
风在耳畔呼啸,识海里的绿印烫得几乎要烧穿神魂。盘古血脉在体内翻涌,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
识海震荡之际,先天静心符自发护主,神识稳如磐石。
他抬手欲稳身形,指尖却触到一块凸起的石棱——不是石头,是棺材角。
半埋在岩层里的青铜古棺显露出来,表面蚀刻八个古字:天道残卷,逆者永锢。
混沌青莲悬于头顶,二十四瓣齐齐转动,发出低鸣。他知道这是警告。
可他眸光一冷,仍伸手将卷轴取出。
入手冰寒,却隐隐透出灼意,仿佛触碰沉睡的远古之物。他摊开一角,尚未看清内容,卷轴自行展开。
“唰”地一声全幅铺开,血红色古字浮现在暗金纹路上:
欲启鸿蒙树,需以混沌青莲为祭,盘古之血为引。
萧战冷笑:“祭?引?说得真好听。”
他一眼就看穿了。这是陷阱。鸿钧知道他想找鸿蒙树根源,故意留这东西在这儿,等他自己把金手指送上去。
“老东西,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他抬手就想把卷轴扔进混沌青莲里烧了。
指尖刚一用力,卷轴猛地翻腾起来,剧烈扭动,仿若活物,直接缠上他手腕。
“操!”他猛扯,却发现那东西贴上皮肤后,竟往经脉里钻!
锁链凭空浮现,一条接一条从卷轴中窜出,缠住双臂、肩膀、腰身,瞬间将他钉在半空。那些链子由无数细小符文拼接而成,每一道都在跳动,似有生命。
他挣扎了一下,结果越挣越紧。锁链深入皮肉,直透筋骨,把他整个人吊在废墟中央。
‘鸿钧设局,从不留活口。’记忆中传来老子的声音,他咬牙回应,“可我没傻到自投罗网。”
话音未落,体内盘古血脉突然剧烈翻涌,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牵引。他低头一看,胸口的衣服裂开一道缝,皮肤下血管泛着金光,正顺着锁链往卷轴里流。
“它在抽我的血?”
他怒吼一声,催动九转玄功反冲经脉,可那股力道太强,根本挡不住。混沌青莲悬在头顶,也开始震荡,光芒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被扯碎。
“通天!老子!元始!”他大喊,“你们听见吗?这玩意儿是不是鸿钧的局?”
片刻沉默。
第一瓣莲叶微闪,一道意念传来:“此卷……确为天道法则所织,非伪造。”
第七瓣青光晃了下:“元始说,献祭混沌青莲,等于斩断盘古回归之路,鸿钧不会做这种损己利人之事——除非,他另有目的。”
第十九瓣紫光跳了跳:“通天说,管他什么目的,先毁了这卷轴再说!”
萧战点头,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向卷轴。
血雾刚碰到卷面,就被吸了进去,连个响都没出。
“不行?”他瞪眼。
“因为它根本不是让你‘毁’的。”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熟悉,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鸿钧的声音。
“你以为抹除记忆就能赢?”那声音淡淡地说,“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算中。”
萧战浑身一僵。
这一刻,尘封的记忆骤然翻涌:多年前,他刚觉醒混沌青莲时,曾短暂失忆。那时有个声音告诉他:“安心成长,我会护你。”他还以为那是善意。
现在才明白,那是封印。
“所以你是故意放我出来?”他嘶声问,“让我以为自己是变数,其实是你养的棋子?”
“变数也好,棋子也罢。”鸿钧的声音平静无波,“只要最终能稳住洪荒秩序,谁执棋,谁入局,又有何分别?”
“放屁!”萧战怒吼,“你根本不在乎洪荒!你在乎的是控制!是你永远坐在紫霄宫里当那个‘天道化身’!”
“你可以恨我。”鸿钧道,“但你逃不掉。这残卷认主于你踏入裂缝那一刻,它等的就是混沌青莲与盘古血脉合一之时。”
萧战低头看那卷轴,发现它已经半融入自己胸口,如心脏般搏动,正一点点把他的本源往外抽。
“你要它干什么?”他咬牙,“你要重启开天?你要再演一次盘古陨落?”
“不。”鸿钧说,“我要终结轮回。”
萧战愣住。
“三千量劫已尽,众生疲惫。唯有重归混沌,才能清净。”鸿钧语气淡漠,“而你,是最后一块钥匙。”
“所以你让我觉醒血脉,让我融合三清,就是为了这一刻?”萧战双眼赤红,“你把我当成燃料?”
“你本就是盘古遗愿的延续。”鸿钧说,“如今,该完成了。”
话音落下,锁链骤然收紧。
萧战闷哼一声,嘴角溢血。混沌青莲剧烈震颤,一瓣、两瓣……接连熄灭。盘古血脉沸腾到了极点,却被强行导流向卷轴。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危法则侵蚀,启动紧急防御协议】
【消耗“先天静心符”×1,稳定识海】
他死死盯着那团暗金光芒,嘴角扬起一抹染血冷笑,眼中杀意暴涨。
“鸿钧……你算漏了一点。”
“哦?”
“你说我逃不掉。”
“可你忘了——我每天都能签到。”
【隐藏任务:溯源】
【任务目标:找到鸿蒙树主干】
【当前进度:2.5/3】
【签到地点:三十三重天废墟深层·天道囚笼】
【今日奖励:盘古精血·一滴(可逆转外力侵蚀)】
一股热流突然从丹田炸开。
这正是昆仑墟签到所得的那一滴盘古精血——最后的底牌。
萧战张口,将那滴血狠狠咬破,喷向胸口的残卷。
“给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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