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刚踏进天帝殿的门槛,眉心忽然一跳。
青莲第九瓣猛地颤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他脚步一顿,没再往前走,转身就往回冲。
“不对。”
他低声道,声音不大,却让整片天域都安静了一瞬。
蟠桃园方向传来一股极淡的腥气,不是血腥,也不是妖气,而是一种……腐烂的甜味。像熟透的果子裂开,流出黑浆。
他抬手,青莲从识海浮现,茎秆一展,横在身前。根须无声探出,顺着地脉疾驰而去,三息之内绕了蟠桃园三圈。
回来的时候,根须末端沾着一点暗红,是干涸的血痂。
“果然有人动了手脚。”
他眼神一冷,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已站在蟠桃园中央。
眼前的景象让人皱眉。
原本灵气氤氲的灵园,此刻地面泛着湿漉漉的暗光,是被水泡过三天的土。几株百年不开花的蟠桃树,竟然全开了花,花瓣是紫黑色的,边缘卷曲。
树下躺着三个仙官,身上缠着藤蔓一样的东西,粗如手臂,表面布满细密的凸起,像血管在跳。
他们没死,但眼睛睁着,瞳孔全是血色,嘴角咧到耳根,笑得不像活人。
“呃……他们……早就进来了……”其中一个喃喃道,声音断断续续,“从……朝拜那天……就开始了……”
话没说完,那藤蔓猛地一缩,咔的一声,仙官脖子歪了下去。
萧战没动,只抬手一招。
青莲茎秆横扫而出,啪啪几声,藤蔓齐根断裂。断口喷出黑雾,雾里传出尖锐的嘶叫,像是几十个人同时惨叫。
他冷冷看着:“幽冥血海的老味道,罗喉的人?”
地上碎藤扭了几下,突然融化成血水,渗进泥土。
紧接着,整片园子的土壤开始蠕动,像是下面有东西要钻出来。
“你倒是会挑地方。”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沙哑、干枯。
血雾从地缝里升腾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道人影。黑袍,兜帽遮脸,只露出半截苍白的手指,指尖勾着一朵枯萎的莲,花瓣焦黑,茎秆断裂。
“蟠桃园是天庭的脸面。”罗喉的虚影开口,“毁了它,就是打你的脸。”
萧战嗤笑一声:“就这?”
他脚下一踩,盘古血脉轰然运转,一层金光从体内炸开,震得空气嗡鸣。青莲根须顺着他的力量扎入大地,像一张网,迅速锁定了三处异常波动。
“找到了。”
他低喝,青莲茎秆猛然插入地面,根须暴起,直捣黄龙。
第一处母源在地下三百丈,藏在一条废弃的引灵渠里。根须缠上去的瞬间,那团血肉般的物体剧烈抽搐,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音,接着爆开,化作一缕黑烟,却被青莲第九瓣轻轻一吸,封了进去。
第二处在蟠桃树根系深处,已经被血魔藤包裹成茧。萧战抬手,青莲旋转,一道因果之力射出,直接斩断连接,那茧当场干瘪,塌成灰烬。
第三处最深,在九幽裂缝边缘,几乎触碰到轮回边界。
“想连后土的地盘都染指?”萧战眼神一厉,盘古之力催到极致,青莲根须硬生生撕开空间缝隙,探入幽冥,一把绞碎母源。
三处尽毁。
血雾剧烈翻滚,罗喉的虚影晃了两下,兜帽下的黑暗微微颤动。
“这只是开始。”他说,“你以为你能守住每一寸土地?等量劫一起,人心浮动,功德不稳,我百万血魔自九幽涌出,谁能挡?”
萧战冷笑:“你选错了地方。”
他抬手,天帝法旨浮现,金光如瀑,洒落整个蟠桃园。那些残存的血藤接触到光芒,立刻冒烟萎缩,最后化为飞灰。
“从现在起,所有外来朝拜者,隔离审查。没有我的手令,谁也不准靠近灵植、灵脉、灵泉。”
命令传出去的瞬间,天庭各处禁制亮起,一道道光幕封锁要地。
罗喉的虚影开始溃散,只剩那只拿着枯莲的手还悬在半空。
“你拦不住的。”他最后说道,“我们已经进来了。”
话音落下,血雾彻底消散。
萧战站在原地,没动。
他低头看了眼青莲,第九瓣边缘闪过一丝极淡的红纹,和星图上那抹伪造的痕迹一模一样。
系统这时响了。
【叮!检测到高维侵蚀波动,来源:未知法则级存在】
【紧急任务发布:解析星辰地图中的封印裂痕,查明其与深渊核心的关联】
【任务时限:七十二时辰】
【奖励:混沌青莲·净化形态升级,解锁“因果锚定”能力】
他没急着接任务。
刚才那一战,太顺了。
血魔潜伏数日,种下三处母源,不可能只为闹一场。罗喉亲自现身挑衅,更不像他的风格——这家伙向来躲在幕后,靠阴谋杀人。
而且……
他蹲下身,手指抹过一滩残留的血迹。指尖传来一丝极微弱的震动,这不是血魔和深渊的气息,更像是另一个签到点。
他心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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