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修缮初具规模后,武泽苍决定正式召见和州属地官员,了解政情民况。按照规制,皇子就藩后应接受属地官员拜见,听取政务汇报。
“云姑,准备一下,明日我在正厅接见和州官员。”武泽苍吩咐道,“按规制布置,但不必过于奢华。”
云彩姑姑应声而去,但面露难色:“殿下,府中礼仪用具短缺,恐怕...”
“无妨,”武泽苍摆手,“有心即可,不必拘泥形式。”
次日清晨,王府正厅经过简单布置,虽不奢华,但整洁庄重。武泽苍身着亲王常服,端坐主位。林惊羽侍立一旁,侍卫们分别两侧,气氛肃穆。
辰时已到,门外却静悄悄一片,不见官员踪影。
武泽苍皱眉:“惊羽,确认过通知了吗?”
林惊羽点头:“三日前就已派人通知各衙门,应当无误。”
又等了一炷香时间,才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吏颤巍巍地走进来,跪地行礼:“和州户房书吏李大有,参见王爷!”
武泽苍温声道:“李书吏请起。其他官员呢?”
李大有起身,面露尴尬:“回王爷,州衙如今...如今没几个官员了。知府空缺三月,通判刘大人他...他告病在家。其他几位大人,有的丁忧,有的调任,就剩下几个书吏还在勉强维持。”
武泽苍心中一震。虽然早有预料,但没想到情况如此糟糕——一个州的行政机构几乎瘫痪!
“现有官员都在何处?为何不来参见?”武泽苍压下怒火问道。
李大有支支吾吾:“这个...下官不知...或许...或许...”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刘通判被两个侍卫“请”了进来,衣衫不整,满身酒气,显然刚从床上被拉起来。
“放肆!谁敢对本官无礼!”刘通判醉醺醺地嚷嚷,待看清堂上端坐的武泽苍,才一个激灵醒了几分酒,“王...王爷...”
武泽苍冷冷道:“刘通判不是告病在家吗?看来病得不轻啊。”
刘通判扑通跪地:“下官...下官确实身体不适...”
“是身体不适,还是心里有鬼?”武泽苍声音转厉,“和州政务荒废至此,你身为通判,该当何罪!”
刘通判吓得酒全醒了,连连磕头:“王爷恕罪!实在是和州这地方...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下官也是无能为力啊!”
武泽苍不再理他,转向李大有:“李书吏,你将和州现状细细道来。”
李大有战战兢兢地汇报:和州原有在册官员二十七人,现实际在任的只有九人,且多是低级书吏。府库空虚,存粮不足百石,银两仅剩三百余两。赋税历年拖欠,百姓逃亡严重...
听着汇报,武泽苍的心越来越沉。这和州简直是个烂摊子中的烂摊子!
正听着,门外又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瘦高个武官,穿着破旧的军服,但步伐稳健,眼神锐利。
“和州守备王勇,参见王爷!”武官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末将巡防来迟,请王爷恕罪!”
武泽苍精神一振。总算来个像样的官员!
“王守备请起。”武泽苍打量着他,“和州守军情况如何?”
王勇起身汇报:和州原有守军五百,现实际在编的只有一百二十人,且多是老弱。军械陈旧,粮饷拖欠半年有余...
“为何缺额如此严重?”武泽苍问。
王勇苦笑:“王爷明鉴。军饷拖欠,许多弟兄不得不另谋生路。加上和州贫瘠,招募新兵困难重重。末将虽多方筹措,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武泽苍沉吟片刻,问道:“若给你足够的粮饷,能否重整守军?”
王勇眼睛一亮:“若有粮饷,末将保证三个月内重整守军,恢复战力!”
“好!”武泽苍当即决定,“本王先拨银一千两,用于补发欠饷和招募新兵。王守备,你可能胜任?”
王勇激动跪地:“末将誓死效忠王爷!必不负所托!”
这时,又陆续来了几个低级官员,都是些书吏、巡检之类的小吏。见到堂上情形,都吓得战战兢兢,跪地不敢抬头。
武泽苍让众人起身,沉声道:“和州现状,诸位比本王更清楚。贪腐怠政者,本王绝不轻饶!但尽心任事者,本王也必重用!”
他目光扫过众人:“从现在起,和州政务由本王直接掌管。李书吏,你暂代户房事务,三日内将全部账册整理送来。”
“王守备,你立即开始整顿守军,优先补发欠饷。” “其他人各司其职,若有怠慢,严惩不贷!”
众官员连连称是,但眼神中多是怀疑和敷衍。显然,他们不相信这个年轻的王爷真能改变什么。
武泽苍也不多言,让众人退下,只留下王勇和李大有。
“李书吏,”武泽苍温声道,“你在和州多年,熟悉情况。本王需要你实话实说,和州究竟问题何在?”
李大有犹豫片刻,终于道:“王爷明鉴。和州之弊,首在吏治。前几任官员多是来镀金的,只顾搜刮,不管民生。加上赋税沉重,天灾不断,百姓实在活不下去,只好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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