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叶凡直接愣在了办公椅上，好半天都没出声。
姜明见对方没有回应，还以为是信号不好。
片刻后，叶凡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姜明，你没事吧？”
“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你先按我说的去做，之后，我会向你解释清楚。”
说完，姜明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叶凡盯着手机屏幕皱紧了眉。
虽满肚子疑惑，但他知道，姜明从不说无的放矢的话，当即拿起电话，联系自己在漂亮国的秘书，着手调研好莱坞企业收购事宜。
而另一边的姜明，在安排好叶凡的事情之后，便陷在办公室会客区的沙发里沉思。
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摩挲着，
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玻璃杯上——杯壁凝结的水珠正顺着杯身缓缓滑落，像极了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眼下亟待处理的，
只剩下内鬼排查与麒麟娱乐进军国际这两件事。
至于光刻机的相关事宜，交给妍妍他完全放心，那姑娘看似跳脱，办起事来比谁都稳妥。
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砰地推开，
妍妍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像只雀跃的小鹿般闯了进来。
刚站定，就晃着他的胳膊咋咋呼呼地喊：
“姜明，姜明，
你快猜猜，这次我们总共订出去了多少台光刻机！”
说话时，她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鼻尖因为赶路微微泛红。
听着妍妍兴奋的声音，他从沉思中回过神，嘴角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先坐下：
“急什么，坐下慢慢说。”
妍妍乖乖挨着他坐下，身子微微前倾，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姜明，满脸都是期待，仿佛等待夸奖的孩子。
姜明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敲，沉吟道：
“让我来猜猜。
今天预售会到了18家企业，加上漂亮国那边放话要制裁，多数企业怕是都在观望。
能下决心订的，该是国内和欧洲的企业吧？
这两边加起来不到10家，每家最多订1-2台，
这么算下来……不会超过10台。”
说完，他挑眉看向妍妍，眼底带着几分促狭。
妍妍脸上的喜悦，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般蔫了下去，她嘟着嘴，伸手轻轻捶了下他的胳膊：
“哼，算你蒙对了！
总共才8台，7台是国内尖端企业订的，欧洲就一家订了1台。
可不是嘛，其他人都等着看风向呢。”
说罢，她耷拉着小脑袋，声音里透着点委屈。
姜明见状，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安慰：
“好了，别沮丧。
我们造出光刻机的时候，就该料到会有这一步。
放心，他们那制裁，撑不过半年就得自动解除。”
他语气笃定，指尖的温度透过肌肤传过去，让妍妍心里安定了不少。
妍妍先是眨了眨眼，满脸疑惑，随即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眼睛倏地亮了——老A那行人接下来的计划，可不就是为了打破这局面？
她话锋一转，凑近姜明问道：
“哦对了，
你让那两家漂亮国企业私下找我，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他们递的文件我还没细看，粗略扫了眼，条款对我们也太有利了，跟他们平时的风格比，简直天差地别。”
姜明没隐瞒，把双方合作的细节一五一十说了，尤其提到要借这两家企业的渠道，让麒麟娱乐进军好莱坞的计划。
妍妍虽还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行，你有安排我就去办，这就着手跟他们签合同。
不过他们两家要订4台光刻机，会不会……有别的用途？”
她皱着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
“放心，这两家没问题。”
姜明话锋一顿，眼神沉了沉，
“真正有问题的，是我们内部。”
妍妍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显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思索片刻后看向姜明，缓缓道：
“这事我们暂时插不上手，怕是不只是商业间谍那么简单。”
姜明笑着点头，正合他意。妍妍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回头问道：
“姜明，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是公司股东出了问题，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问题像块石头，猛地砸在姜明心头。他指尖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当初为了制衡国内某些势力，他特意拉了摩根与瑞银这两家国际资本入股逗音——可这次的事，要说和这两家没关系，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可处理起来太难了。
动得不好，整个公司随时可能动荡，到时候，别说麒麟娱乐进军国际，光是逗音的烂摊子就够他焦头烂额了。
见姜明久久不语，眉头紧锁着像打了个结，妍妍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追问，转身轻轻带上了门，脚步声渐远。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寂静。姜明埋首在沙发里，一琢磨就是一整天。
窗外的天色从亮到暗，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歪斜的光影，又渐渐被夜色吞没。
公司里人来人往的脚步声、键盘声此起彼伏，只有他这一隅，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眉头始终没松开过。
到了下班时间，妍妍再次折返。
推开门见姜明还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背影透着股说不出的沉郁，她轻轻叹了口气，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从背后悄悄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声音柔得像羽毛：
“姜明，
想不出就先放放，这事没那么急。”
温热的气息透过衬衫传来，姜明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他缓缓点头，转过身时，脸上已带上笑意：
“行，先回家。”
妍妍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替他理了理微皱的衣领，两人并肩往妲己的别墅走去。
刚进别墅，饭菜的香气就扑面而来。妲己正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笑着招呼：
“回来啦？快洗手吃饭。”
客厅里，天仙、胖迪、白璐、娜扎早已围坐在沙发上，见他们进来，都笑着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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