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交谈尚未结束,一位银发如雪、身形佝偻的老妪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此地盘踞千年的冥鲨族群,皆因这位小友而间接覆灭。”老妇人的声音苍老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
“什么?这……绝无可能!”敖宁巨大的龙目圆睁,震惊与难以置信清晰地刻在脸上。
“我乃‘六域镇魂盘’之器灵。这片地域皆在我感知笼罩之下,岂有不知之理?”老妇人平静地回应。
敖宁凝神细察老妇,龙眸中透出困惑:“你竟是器灵?怎会衰老至此?万载之前,那引导灵魂虚幻升天的‘天葬之法’,可是你所创?”
器灵缓缓颔首,言语间带着无尽的沧桑与一丝无奈:“正是。昔日我与‘须弥乾坤印’一场恶斗,两败俱伤,只得随雅族远遁至此。本想借渡化此地万千冤魂之功,温养己身创伤。岂料……”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这些怨魂,魂火早已熄灭,徒留一片狂热信仰的虚无。其魂体空空如也,未见半分功德,却个个痴心妄想登临天堂。无奈之下,唯有施行‘天葬之法’——于我的领域之内,为他们编织一场虚幻的天堂梦境,令其怀着这份虚假的满足,投入轮回。”
敖宁恍然大悟,接口道:“原来如此!那些沉迷升天堂幻梦的死灵,皆是从地狱裂缝流窜而来。而我们本土的神魂,却更多被交换到了那未知的恐怖地狱深处。”
器灵的目光转向王临,带着奇异的欣赏与希冀:“这三年来,小友凭借自身之力渡化的神魂,远胜我数百年之功。我今日现身,正是因为感知到小友身负渡化之能——他本身,便是天生的‘幽冥镇域之体’!”
敖宁猛然一震,如同拨云见日:“原来如此!难怪我以地仙之境,面对这小小冥仙,心中却屡生不忍下手之念,与之交谈,更是不由自主地倾诉肺腑。”
器灵郑重道:“小友无意间渡化了所有千年冥鲨,实乃解开了天之高原冥界的一场浩劫。切莫小看那些冥鲨,它们单个或许不强,却如草原上最凶悍的狼群,千鲨一心,连我亦要退避三分。如今竟被你无意间灭族,实乃天意。然……”
她话锋一转,忧虑浮现,“六域之中,实力最强的修罗一族,已被地狱裂缝渗透的魔气侵蚀污染。他们正图谋攻打我的天域,妄图夺取器灵权柄,鸠占鹊巢!”
王临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如此说来,这六域,如今已非你全权掌控之地?”
器灵面露一丝苦涩的尴尬:“我随雅族来此定居。除却神秘的梓桑圣地,我的灵体本覆盖了整个天之高原,我身即是高原投影,自带幽冥地狱。本欲学那因果轮回石,渡化此地幽灵。”
“我将高原幽冥划分为六域:修罗域、兽域、精灵域、人域、水域及我所在的天域。修罗一族,本是我从五域中精挑细选、寄予厚望,未来将充当天域神卫的存在……如今却被魔气锈蚀了心智。”
她叹息一声,声音更显疲惫:“数千年来,维系轮回的法则之力遭受严重干扰,我本体恢复远不及预期,力量此消彼长,局面便一步步……滑落至此。”
王临心中豁然开朗,将线索串联起来:敖宁,上古东海之主,大帝敖坤的坐骑,在沧海桑田剧变后身死,却仍以冥龙之躯孤独守护着地狱裂缝,抵御异域侵蚀。此地的轮回法则早已崩坏,祸患根源极可能便是那地狱裂缝。
随后雅族携六域镇魂盘降临,器灵以“天葬之法”这饮鸩止渴般的权宜之计,勉强维持着灵魂的流转,虽解一时之急,却也埋下了修罗异变的祸根。如今,这维系六域平衡的古老器灵,正面临着被其寄望者背叛、倾覆的危机。
随着王临踏破仙凡,他越来越感受得到,有一个庞大的知识体系库就在自己的识海某处,只要他去想,就会有无穷的认知蜂拥而出。所以在各种认知之上,他一点都不像一个少年,而更像一个见识多广饱经风霜的智者。
万物均可符解,这个《大帝心体经》最核心的理念,随着他掌握的真言符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接触这个核心的最深处,而“临”字诀,是所有符的中介,比如临敌的时候,比如研究某个物体的时候,它好像一个放大镜一个透视镜,把对手符化,对手的弱点自己简直一览无余。
而这六字真言在冥界的神奇之处,打一个比方的话,那就是两个人玩扑克游戏,六字真言就相当于一方持有六张万能牌,这就是它被称为“如意”的最大原因。
六域镇魂盘找到自己,不外乎就是看中了自己的轮回能力,是帮助她摆脱目前危机关键。但是六域镇魂盘的危机是内部危机,那些个地狱裂缝,才是一切罪魁祸首的根源。
王临看了看浑身充满恶臭,被严重腐蚀的龙鳞滴着浓浓的尸汁,它死去也已经万年了,却始终没有产生“生”之力,那么冥·地仙就是冥界仙人的天花板,也是冥仙被真仙人看低的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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