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厨房，弥漫着一股无声的硝烟。沈知意正准备烤吐司，陆西辞却先一步占据了操作台，手里拿着番茄酱，眼神专注得像在调试赛车引擎。
“今天我来。”他语气不容置疑。
沈知意挑眉，看着他笨拙却又异常认真地在两片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上作画。一片上面，用番茄酱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锁头图案；另一片，则画了一把小小的钥匙，钥匙柄处还特意点了个心形。
“这是什么暗号？”沈知意忍着笑问。
陆西辞将画着钥匙的吐司推到她面前，自己拿起那片“锁头”，眼神带着点幼稚的霸道：“锁是我，钥匙是你。只能你来开。”
沈知意心头一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情话击中，耳根微热。她接过“钥匙”吐司，咬了一口，酸甜的番茄酱味道在口中化开，带着他独有的占有欲标记。
“陆小朋友，你今年到底几岁？”她故意揶揄他，试图掩饰内心的悸动。
“在你这儿，三岁。”陆西辞面不改色，就着“锁头”咬了一大口，仿佛真把她牢牢锁住了，“所以，离那个程煜远点。”
沈知意动作一顿。程煜是昨天在行业论坛上认识的新锐导演，才华横溢，谈吐优雅，对《星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双方约了今天下午进一步洽谈合作可能。她只是昨晚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这家伙记到现在。
“陆西辞，那是工作。”她有些无奈，“程导是很有诚意的合作对象。”
“诚意？”陆西辞冷哼，“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只看重合作。”
那语气里的酸意，几乎能腌酸菜。沈知意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甜。原来无所不能的陆车神，也会有这样幼稚的醋意。
“我心里锁着谁，你不知道吗？”她放下吐司，看着他，目光清亮而坦然。
陆西辞与她对视片刻，眼底的寒意渐渐消散，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他倾身过来，在她唇上快速啄了一下，带着番茄酱的甜味。
“知道归知道，”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但不妨碍我想在他面前宣示主权。”
这场早餐的“吐司暗战”，以陆西辞幼稚又直接的宣告暂告段落。
然而，工作的齿轮依旧按部就班地转动。下午，程煜准时出现在“意起星辰”的新办公室。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浅灰色西装，风度翩翩，与陆西辞那种野性的帅气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儒雅沉稳的绅士魅力。
会谈在沈知意的办公室进行。程煜对虚拟制片技术的理解确实深入，提出的几个合作构想也极具前瞻性，连沈知意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非常出色且有魅力的合作伙伴。
“沈制片，”程煜微笑着，目光真诚，“您的眼光和魄力令我钦佩。‘意起星辰’在您带领下展现的活力，正是这个行业所需要的。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能创造出不一样的火花。”
他的赞美恰到好处，不显谄媚。沈知意保持着专业的微笑：“程导过奖了，是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没等沈知意回应，陆西辞便推门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深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随意敞开，浑身散发着一种“我才是主人”的慵懒气场。
“在谈事情？”他仿佛才看到程煜，目光淡淡扫过去，带着审视。
“陆董。”沈知意起身，公式化地介绍，“这位是程煜导演。程导，这位是我们‘意起星辰’的重要投资人，陆西辞先生。”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间，空气里仿佛有细微的电流噼啪作响。
程煜率先起身，伸出手，笑容依旧得体：“久仰陆董大名，辞意资本在文体领域的布局令人惊叹。”
陆西辞与他握了握手，一触即分，语气疏离：“程导客气。”他自然地走到沈知意身边，手臂看似随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保护兼占有的姿态，“你们继续，我旁听。不介意吧？”
他嘴上问着，人已经坐下了，摆明了不容拒绝。
沈知意心里扶额，面上却只能维持镇定：“当然。”
接下来的会谈，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程煜依旧专业地阐述观点，但陆西辞时不时会插话，用他赛车手般精准又带点刁钻的角度提出问题，或是用资本方的视角进行补充，无形中彰显着他对这个项目、以及对沈知意工作领域的深度介入和了解。
他的存在感太强，几乎掠夺了所有氧气。
程煜似乎并未受到影响，始终保持着良好的修养，甚至对陆西辞的一些观点表示赞同，但沈知意能感觉到，他看陆西辞的眼神深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了然。
会谈结束，程煜告辞。离开前，他对沈知意说：“沈制片，期待我们的合作。另外，”他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陆西辞，语气温和，“家父与陆老先生曾是旧识，代我向陆老先生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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