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家老宅回来，两人之间那层因彻底“掉马”而最后残存的薄冰也彻底消融。江澈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不是以往那种带着算计和撩拨的黏人，而是一种全然放松的、如同大型犬科动物标记领地般的依赖。
许念在画室修改《元炁》的最后细节，他会直接抱着笔记本电脑进来，占据她画室那个专属沙发，美其名曰“汲取艺术灵感修复bug”，实则目光十有八九黏在她身上。她偶尔回头，总能撞进他深邃专注的眼眸里，那里面的温柔和占有欲几乎要将人溺毙。
“江澈，你能不能别老是盯着我？”许念被看得有些耳热，放下画笔，无奈地抗议。
江澈从屏幕前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最近熬夜多，偶尔会戴），镜片后的眼神显得更加幽深：“不能。”他答得理直气壮，“我的代码需要‘许念参数’才能高效运行。”
又来了。这种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毛病！
许念瞪他一眼，转身继续调色，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这天晚上，许念洗完澡出来，看到江澈还靠在床头，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敲击，神情是工作时的专注冷峻。她擦着头发走过去，随口问：“还在忙项目吗？”
“嗯，一点收尾。”江澈应着，手下没停。
许念凑近了些，想看看他到底在写什么天书般的代码。然而，就在她靠近的瞬间，江澈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手指快如闪电地合上了电脑屏幕，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许念一愣。她很少见到江澈有这样……类似于“心虚”的反应。以前他那些“加密文件夹”、“偷拍照”被撞破时，更多是慌乱和急于解释，而不是这种……想要遮掩的心虚。
“怎么了？什么机密代码，连我都不能看？”她半是玩笑半是探究地问，心里那点小雷达滴滴作响。
江澈转过身，将她拉进怀里，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自然地帮她擦着头发，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慵懒：“没什么，一点……私人小程序。”
“私人程序？”许念仰头看他，在暖黄的床头灯下，他下颌线绷得有点紧。她福至心灵，眯起眼睛，“该不会……又是什么‘元气守护’的升级版，或者……新的‘监控’程序吧？”
江澈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低头看她，眼神复杂：“……不是。”
他的否认太快，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许念心里的好奇被彻底勾了起来。她挣脱他的怀抱，跪坐在床上，面对着他，表情严肃：“江澈同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又在偷偷搞什么小动作？”
江澈看着她故作严肃却掩不住关切的小脸，喉结滚动了一下，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认命地重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给你看可以，”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罕见的羞赧，“但不准笑。”
许念立刻点头如捣蒜，心里更加好奇了。
江澈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了几下，调出了一个极其简洁的、黑底绿字的代码界面。界面中央，是一个不断跳动、模拟着心跳频率的光点，旁边实时显示着一些参数：「心率：72bpm」、「情绪状态：平稳偏愉悦」、「距离：0.3m」。
而在界面最上方，是一行加粗的标题：
「Nian's Heartbeat Resonance Monitor V2.0 (NHRM - 念念心跳共振监测器 V2.0)」
许念眨了眨眼，有点懵：“这是……什么？”
江澈别开脸，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声音闷闷地解释：“……一个……实时监测你心跳和基础情绪状态的小程序。”
许念更疑惑了：“监测这个干嘛？‘元气守护’不是已经有健康监测了吗？”
“不一样。”江澈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像是下定了决心，“那个是监测你的身体健康。这个……是监测我的。”
“你的？”许念彻底糊涂了。
“嗯。”江澈指着屏幕上那个随着她心跳同步跳动的光点，以及旁边那些根据她心率变异性和微表情（通过电脑摄像头，但他强调已做模糊处理且数据仅在本地）分析出的情绪参数，“它的核心逻辑是……我的情绪和生理状态，会跟随你的状态同步调整。”
他顿了顿，像是在陈述一个严谨的科学结论，语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深情：
“你心跳加速，我的心率也会上升。你情绪愉悦，我的多巴胺分泌也会增加。你如果难过或者紧张……”他指着屏幕上某个模拟的“压力值”参数，“我的皮质醇水平也会异常。”
“所以，监测你的状态，就等于在监测我自己的‘生存指标’。”他最后总结道，眼神认真得近乎偏执，“这个程序，是我为自己写的……‘许念依存度’评估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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