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峤成了国公后,自己过世的父母,也被朝廷赐下了封号,分别是一个承奉郎和承奉夫人的名号。
这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姚老三看了后心下羡慕不已,同时也后悔不迭;当年他为了童县令那一纸推荐,不惜卖命护送,结果最后鸡飞蛋打,要不是庄峤出手将他捞出来,现在估计坟头长草不知多深了。
自家三个兄弟去了黄滩镇跟随民卫军一路向前,现在都已经混到了民卫军佰长的身份,而他那个宝贝儿子,此刻还是在原山府为了一个通往崇武的门票悉心苦读,这怎么看都像是舍近求远的大傻|逼行为啊?
中食还是老庄头筹办的,庄峤还是如同往昔一般,毫不介意喝着老庄头那个有些发酸的浑酒,扯着庄三婶炖的土鸡吃得津津有味。
前来帮忙陈二嫂笑容满面,早没了往日的瘦弱惊惶,听老庄头说,他儿子现在成了木工师傅,很有头脑地带着帮人四下帮忙修房搞建筑,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工头,早已不复当年的穷困囧像。
庄峤这才有些恍然,估计黄滩镇的繁华需求,早已带动了四下人们的便利和致富途径,毕竟那些商贾的建设需求确实很大,就算黄滩镇这边延伸到金口镇,以及平江口外延之处,都还是一直处于大规模建设当中。
以黄滩镇和平江口辐射的发展形势来看,这种大规模的建设估计还要持续不少年头才会削减。
“峤哥,黄县令托我来问个话,说咱们盘山以后的逃民户,能不能给送到民卫军那里啊?”姚老三现在面对庄峤,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随性,即便庄峤随和,他也知两人间身份的巨大鸿沟。
只是他这一问,却是勾起了庄峤往昔的不少回忆,那时候跟逃民第一个交易的可不就是自己啊!?
没想到都过去了这么多时间,逃民这种关乎朝廷命运的事情,即使换了当权者,依旧还是没有分毫改变之处!
民卫军确实是从逃民身上发展起来的,可庄峤却认为以后再这么坚持的话,已经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先不说民卫军此刻的体量已经足够大,以后如果继续接收,那就意味着需要更大的地盘来安置,现下已经被很多明眼人猜忌不说,庄峤也不想在实力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时,再进行无序扩展的愚蠢行为当中。
“三哥,你给黄县令回话,这么说吧,抓到的那些逃民,只要是自己开垦的无主土地,又愿意落户的,以后都算自耕农,享受三年不纳赋税的安抚之策。这一条,我给他作保,让他放心去干。”庄峤沉吟了一下,暂时可以试试在盘山这种处置逃民的法子,如果行的话,再向天下选择推广。
虽然这种方法对于减缓朝廷和逃民的矛盾,实际上应该很有用处,但庄峤也不敢完全确定,这里面会不会被人钻了空子。
姚老三却是听得心服口服,这法子好啊,哪有不愿意自己拥有土地的逃民呢?虽然是开垦在深山老林之中的土地,只要官府给了身份确认,自己算是一举两得吧?这样一来,官府增加了自耕农,逃民恢复了身份,确认了土地权限,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可为啥以前就没有官员提起呢?姚老三想不明白,庄峤倒是心里门清啊,试问如同环州那般,那些个地主,怎么会容忍逃民重新拥有自己土地啊?
从木渎镇坐了船,庄峤就和红玉分开,他一路和张五舞就向着崇武的方向航行,红玉姐妹暂时回黄滩镇等候;这一趟回来,杨光那里可是不能不去的必然,钢铁基地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落实下来。
张五舞和庄峤到了崇武,最高兴的还是莫过于杨光的夫人,在看过了亲生儿子杨清岳的信件后,杨光夫妇也是有些老怀大慰,“清岳此番去永州,也是正逢其时,永州被潘荣一番整理,此刻正该是大展拳脚之时。”
庄峤最初倒是想让杨清岳去环州的,结果这家伙眼光聪明得紧,知道环州这个烂摊子,哪有永州此刻去容易任事得多?
“义父,您也该早做准备了,不知您是否对朝中之事已有警惕?!”庄峤犹记得最后一次出宫的情形,戴太后只要一安定下来,多半是要拿辅国公开刀的,到了那时,杨光说不得就有极大机会入驻制政堂。
如果是以前,杨光如果离开平州去了宏梁,庄峤说不得会有些心神不定,但此时此刻,即便杨光离开也不用担心;只要自己不倒台,平州民卫军注定稳如泰山。
杨光却是捻着胡须笑道,“只不知太后心中想法,老夫到平州还不足任期一半,仓促调任不合时宜啊!”
嘿,这老家伙果然还是想回中枢的,平州权力再大也不过一州之地而已,哪有宰辅之权上手风光呢?对了,听说现在连三辅都有些忌惮眼前这个家伙,杨光想了一下,又觉得有些纠结了。
“义父能归制政堂,孩儿才免得独木难支啊!”庄峤笑呵呵说道,“义父母亲却不知,庄峤此番选择回平州,表面是风光的衣锦还乡,实则也不过是躲些风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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