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上所谈的一切不外乎是在强调人要尽力做到真,这实在是一个太基础性,根本性和起码性的东西了……是的,倘若连真都还还没做到,又如何去谈善与美呢……?然而你敢自问自己就做到真了吗……?”江宇豪说道。
“我固然是还没有完全做到,但我准备尽力去做到……你说得不错,一个表演的,伪装的,面具化的人,他(她)美吗……?不管他(她)再怎样地想尽办法,千方百计,绞尽脑汁来试图吸引人的眼球,引起人的关注,取悦人的目光,搏取人的赞誉,收获人的崇拜,满足自己那朽弱的虚荣心……给人的感觉始终都逃不了空洞,苍白,乏力,无聊,空虚……”面具将说道。
江宇豪不语,总觉得这人的思维习惯与特点在某些地方怎么与自己有些相似……?
“那怕你的目光中表现出了一种人性的不加掩饰的怯弱,好色等等,但因着它的真实,也是一种打动人心,让人馨悦,感人至深的力量……然而可悲的是人性永难摆脱一种虚饰,伪装的美的假象的自我欺骗与麻醉……正如人总是难以摆脱那过度的化妆与高屐鞋等等……包括我自己在内也是如此,包括这个社会普遍的风尚与潮流也是如此……人们沉浸在这些假象与幻象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乐此不疲。根本的原因却在缺乏灵魂的出场,真实和深度……一句话概而括之,缺乏唯灵的色彩。躯体的死亡就是唯灵的开始,就是唯灵的真实,纯净与拯救……”面具将说道。
这时江宇豪又感觉这人说话方式又回到云飞龙特色了……
“人没有绝对善的能力,却是有绝对真的能力的,至少在理论上是如此。为何呢?人不是能够做好事的吗?怎么能说没有善的能力呢?然而这里说的是绝对善的能力,而不是说相对善的能力。绝对善的能力要求人不能有恶的一面,魔鬼的一面,而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只有上帝才具有这样的能力。而几乎所有的人不都是普遍属于看人下菜碟的主吗?怎么又说人具有绝对的真的能力了呢……?然而注意这里说理论上而非事实上。所谓理论上具有就是人具有那样的潜力潜能,所谓理论上不具有就是人连那样的潜力潜能都不有。绝对的善要求人要具有没有恶与魔鬼面的潜力潜能……而事实上人是无法根除与铲灭自己人性中的恶与魔鬼面的……因此在理论上就做不到这一点。但绝对的真不外乎是要让把自己的人性善恶两面的真实都摊出来,把别人把权贵把君王把统治者的人性善恶两面的真实都摊出来,不管善恶美丑,把真象说出来,不要隐瞒,不要替罪,不要嫁祸,不要转移视线,不要颠倒是非,不要混淆黑白……这种能力人在理论上是具备的,至于在现实中,在实际中,在事实中不敢这样说出来,不是证明一个人没有这样的能力,而是证明一个人太珍惜自己身上的羽毛,太爱惜自己这条性命,太怕掉脑袋,太怕伤及自己的现实生活利益与安危,太执着和迷恋这世俗的美好生活……”面具将说道。
“云飞龙,就揭下你的面具吧,何必还要故弄玄虚呢……?”林宝昭说道。
“所以检验一个人良知的,最起码,根本和基础的首先就在于他说出了多少真话,做了多少去扞卫真相的行动,其次才是他做了多少行善奉爱的事情……”面具将继续说道。
然而江宇豪这时又突然隐约觉得眼前这人不象是云飞龙,尽管宽衣大马,体格雄魁,但总觉要小一号,而且在武功技艺方面也与以前的云飞龙略有不同,感觉他总在有些刻意地模仿云飞龙……
“不过在善的问题上,一个人只要做到敬畏,谦卑,悔赎与祈祷也就不错了。一个心怀敬畏与谦卑的人怎敢出格和抛弃底线呢……?一个悔罪与赎罪的人怎会不去做行善奉爱的事情呢……?一个虔诚真心向上帝祈祷的人怎会去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地胡作非为呢……?”面具将接着说道。
“你不是云飞龙……你到底是谁……?”江宇豪突然对面具将发问道。
“人有做到绝对真的能力却没有做到绝对善的能力,因此从阶段性的递进关系上来说,真的排序应该在善的前面。即我们不能说一个人不善就是不真,但我却似乎可以说一个人连真都还没有做到又怎可言善呢……?当然也存在着所谓善意的谎言与在不敢说出真相中悄悄做善事的情形,这固然也值得人油然生敬,但终归于活在假相中的不幸与苦难的改变来说,其作用只是杯水车薪,只是刹那的光亮和零星的温暖……”面具将没有理睬江宇豪,仍旧阐发着他的见解,似乎在讲给本方军士听,也想讲给昭天的军士听……
“至于美的排序被搁置在最后,属于最后的阶段,它似乎在说明,一个事物连真与善都还不具备,都还没有做到,就休要谈美了。你们也许要问我,你不是说人没有做到绝对善的能力吗?那么人岂不是永远与美无缘?非也。美在这里也只是相对而言不是绝对而言的。绝对的美只有上帝,人只有相对的美。因此只要一个人人性里的善的一面与天使的一面比另一个人迸发得多他就比那个人显得更美一些……一个人只要活得比另一个人更真实,说出了更多的真话,真相,做出了更多扞卫真相的行动,他就比另一个人显得更美一些……至少我是这么看待的……”面具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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