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一个道德的困境与悖论。杀人还是不杀人?好像怎么去做都是错。这难道是人生在世和人类社会挥之不去的悲哀?”哲永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要坚持自己的原则,该悔罪的我悔罪,该弥补的我弥补。”丹宏说道。
哲永郑量二人便不再说,三人于是继续赶路。天快黑的时候,终于来到了木寂镇。
镇子不大,但却老旧异常,毗河而建,古色古香。三人投宿了一家民宅,付了钱,讨些吃。食毕又与主人一家聊叙家长,摆谈生活,颇有一种虽然清冷却也安静宁和的感觉。之后三人出来踱步,但见满镇灯光,虽寂寞却也温暖。抬眼天空,繁星浩瀚,仿似在变幻不同的图案,看得郑量睁大了眼睛,哲永心里则有些莫名恐惧,虽则那天穹异常美丽,可却美得太过高远,神奇,瑰丽,浩大,壮观而震撼……让他感觉自己的心灵有些承载不起。
忽而天色突变,天空顿然灰暗,大地一片漆黑,强劲的疾风也呼啸起来,随即雨点骤降。三人忙跑回到住处,换去湿衣,一番漱洗,倒头便睡。
梦境中丹宏感觉有人在敲打他,一看竟然是父亲。飞龙对他说道:“快去房门口去看看,有人想要对你们图谋不轨。”丹宏一惊,便醒来了,就提了剑,悄悄走到门口,往外往去,但见庭院里有十几个黑衣刀客正提刀朝他们的房间轻轻走来。丹宏不作声响,躲在门后,但见那门嘎吱地被拔开了,一个黑衣脑袋将头探了进来……丹宏用剑鞘轻轻拍了那脑袋一下,那人大叫一声:“有鬼!”就吓得退了出去。这声大叫把哲永与郑量二人也吓醒了,就双双提了铜棍,起身过来。丹宏示意二人不要声张。
这时听得窗外有人在说:“什么鬼呀,我看你是活见鬼了。不过只是他们三人在里面,一定是被他们发现了而已。”
“那还怕什么呢?直接进去把他们宰了便是。”一个声音说道。
于是这群人蜂涌而来,用一根大木将门撞烂。丹宏拔出剑来,斩向那大木,那木便裂出一道缝,再斩时便有一道微弱的蓝光闪过,那大木就完全断开了。那些黑衣刀客一怔,纷纷后退。丹宏看过去时,但见他们俱皆一袭黑衣,手持铮亮长刀利刃,正阴森可怖地看着他。跟刚才撞见的山匪的情形一样,这些不正是自己梦魇中出现的场境吗?如今终于在现实中与它们相逢和遭遇了呀,看来这一劫到底还是躲不过去的。
“可我仍然不能拔出剑来。”丹宏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便又合上剑举鞘迎战。想着梦境中那些血腥残忍的场面,他便想尽量避免这些,尽快结束这场打斗。于是加快速度,连珠发炮,水银泻地,一气呵成地劈打扫拍,不一刻功夫,刀客们便横着竖着的歪歪扭扭地倒了一片。
“还不快走!”丹宏喝道。那些刀客便纷纷起身,搀着扶着的一瘸一拐的就走了……
“还不滚快点!小心老子用石头砸死你们!”郑量喝道,一边假装蹲下身去捡石块。那些黑衣刀客便加快了脚步。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啊。”哲永说道。
“有丹宏兄弟在我们还怕个什么?只是可惜他太心慈手软,要是能把他们干掉了那才痛快呢,也省去了很多被再度追踪和报复的麻烦。对了,这户主人也真是可恶,竟然要出卖我们,让那些刀客进来。绝不能饶了他们……”郑量说道。
“别怪他们,这也可以理解的。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为了保住我们三个就牺牲掉他们全家的性命吧?他们也是可怜人啊,我们应该要感谢他们接纳我们住宿才是。”丹宏说道。
这时这屋房主便带着他全家人来向丹宏三人下跪乞求原谅他们。丹宏扶起那房主说道:“别这样,老伯。我理解你们的难处,不怪你们。你能收留我们在这里住宿,我们就应该要对你们感激不尽了。”
三人再度上路,手中举着木寂镇那房主老伯提供的火把,连夜兼程赶路。约到清晨时分,便来到一个巨大洞窑的门前,四周全是悬崖陡岭,千仞绝壁。再向下看时,却是万丈深渊。除此之外再无它路。
“嗳,我们这是怎么走的?怎么闯进了这么一个死道里来?”郑量说道。
丹宏四下望去,都是近乎垂直的陡壁,且不少地方还都是赤裸的岩石,连个可抓握的藤蔓树根也没有,只能抓住岩壁和踩着岩石的凹凸处上行,其难度可想而知。倘是自己一人还可一试,如今还有哲永,郑量二人,几乎可以打消这个念头,就从这洞窑中走吧,看看能否穿得出去?
走入这洞窑,丹宏就想起自己梦中的场景来,有一个画面也跟这洞窑很相似。只是那洞窑是运送和湮埋人骨的地方,而这洞窑看上去却象是个曾经烧砖的场所。走不久里面就显出一条蜿蜒而上的道路来。三人好奇地走着,里面愈发黯淡,古怪,阴森,鬼气,令人毛骨悚然。沿着厚重而残破的石阶上行,丹宏分明闻得一股令人恐惧惊颤的仿佛是死亡的难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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