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好处,不是你说了算的。” 许长生示意旁边的侦查员拿出一把弹簧刀的照片 —— 这是从吕德水的货车驾驶室里搜出来的,“这把刀是你的吧?刀鞘上的暗红色污渍是什么?”
吕德水看到照片,眼神慌了:“是我的刀,用来防身的。污渍…… 应该是拉猪肉时沾到的动物血,我上个月帮朋友拉过一次猪肉。”
“那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在哪拉的猪肉?” 许长生步步紧逼。吕德水答不上来,只能反复强调:“我忘了!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
这时,孙怡又传来新的消息:吕德水的邻居反映,4 月 9 日晚上十点左右,曾看到吕德水穿着一件深色外套,手里拎着个黑色布袋匆匆出门,直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家,进门后还在院子里洗了很久的鞋子,他那天失眠睡不着觉,经常走到阳台透气,恰巧都看到了。
“你昨天晚上出去干什么了?拎的布袋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洗鞋子?” 许长生的声音陡然提高。
吕德水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双手抓着头发,嘴里念叨着:“我没杀人…… 我真的没杀人……” 但始终说不出合理的解释。许长生见状,决定先将他留置,同时安排技术人员对弹簧刀上的污渍进行检测,还要比对吕德水的 DNA 与机井里证物上的血迹是否匹配。
走出询问室,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许长生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眉头却没有舒展。
虽然吕德水有动机、有可疑行踪,还有一把带污渍的弹簧刀,但目前的证据还不够直接 —— 机井里的手套、外套上的血迹是否属于他?案发现场的脚印和他的鞋码是否一致?这些都需要进一步的检验结果来证实。
“许队,张建立的不在场证明核实了。” 马卫国走过来汇报,“他 4 月 9 日晚上确实和三个朋友在酒馆喝酒,从七点到十一点,酒馆监控和朋友的证言都能对上,中间没有离开过,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果然是这样!
其实许长生从看到那张带血指纹的名片的时候就在怀疑,这是不是有人制造的栽赃嫁祸的小把戏。
道理很简单,张保梅那时候应该是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她如何有力气从茶几上自己的包里找出张建立的名片,然后按上自己的血指纹?
即便她按了血指纹,她难道不应该就把名片丢在自己身体旁,方便办案的警察发现吗?为什么还把它塞回包里?
其实她如果真的要想给警方留下提示,更方便合理的难道不应该是用手指沾血把张建立的名字写在地上吗?
所以这明显是一种画蛇添足的做法!
之所以把张建立传唤过来,许长生更多的是为了当面再问问他跟戴家的关系,顺便了解戴中伟更多的信息。
许长生点了点头:“知道了。老刘那边的检验结果怎么样了?机井里的证物有没有提取到 DNA?”
“老刘说正在加急处理,尤其是手套上的血迹和夹克上的血迹,预计明天早上能出结果。” 马卫国回答。
许长生深吸一口气:“好,等结果出来,先比对吕德水的 DNA。另外,再查一下吕德水的鞋码,看看和现场的脚印是否吻合。”
回到办公室,许长生把所有线索在黑板上梳理了一遍:戴中伟一家五口遇害,现场有两个脚印,凶手作案后穿田逃窜,将作案工具扔进机井;带血的名片指向张建立,但张建立有不在场证明,排除嫌疑;张建立透露戴中伟与吕德水的妻子有染,吕德水有报复动机,且行踪可疑,持有带污渍的弹簧刀……
“吕德水会不会就是凶手之一?” 许长生盯着黑板上的 “吕德水” 三个字,心里犯了嘀咕。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因为据了解,吕德水并不是六里村本村人,那个机井距离案发地这么远,又这么偏僻,他怎么知道那里有口井的?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是他在逃跑过程中偶然看到后灵机一动,把身上这些容易暴露自己的物证丢了下去,但这种可能性相对较小,许长生还是更倾向于是熟悉这里情况的人有预谋的找这口井来隐藏罪证。
而且案发现场的两个脚印一大一小,吕德水身材魁梧,应该是大脚印,那小脚印是谁的?难道他还有同伙?
这个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直到深夜都没有答案。他知道,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技术检验结果,只有证据才能揭开真相的面纱。
。。。。。。
清晨七点,法医老钱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手里攥着几份 DNA 鉴定报告,快步走向许长生的办公室。推门进去时,许长生正对着黑板上的线索图发呆。
“许队,加急的 DNA 结果出来了!” 老钱把报告放在桌上,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兴奋,“机井里的证物、受害者、张建立、吕德水的样本都比对完了。”
许长生立刻抓过报告仔细翻看,老钱在一旁逐条解释:“黑色外套上的血迹,比对上了戴中伟、张保梅和张福贵三人的 DNA,确定是受害者的血;那双划破的胶皮手套,指缝里除了受害者的 DNA,还检测出一个陌生男性的 DNA—— 重点是,这个陌生 DNA 排除了张建立和吕德水。”
许长生眉头微微皱起:“陌生男性?但现场有两个凶手的痕迹,戴建业的报警电话和两个脚印都能证明。虽然手套上的陌生 DNA 不是张、吕二人,但不能完全排除他们是另一个凶手的可能。”
他抬头看向老钱,“受害者家里的那些血迹样本,还要多久能出结果?”
“至少还得一天。” 老钱揉了揉太阳穴,“现场提取了 127 份血迹,大部分是受害者的,但有几处喷溅痕迹很可疑,我们正在重点分离比对,看看有没有第二个陌生人的 DNA。” 许长生点了点头:“继续加急,有进展立刻告诉我。”
老钱刚走,技侦组长老刘就拿着一个密封袋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困惑:“许队,您看看这个,机井里捞出来的黑色外套,内衬里藏了个东西。”
许长生接过密封袋,里面是一条两指宽的白布,缝在外套内侧的夹层里,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着 “王一件,欠 20” 六个字,字迹歪歪扭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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