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啪啪”声清脆响亮,在寂静的场地上回荡,每一声都像抽在其他人脸上。被擒住的弟子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彻底没了刚才的嚣张,只剩下屈辱的呜咽。
张狂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刚才的豪言壮语还飘在半空,秦浩轩这一巴掌不仅打在那弟子脸上,更像是狠狠抽在他脸上。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却始终没敢再往前一步——秦浩轩那句“被还没出苗的人废了”像根刺,扎得他进退两难,真要动手,万一输了,那才是彻底抬不起头。
秦浩轩打完,随手将那弟子扔在地上,目光扫过张狂和他身后那群瑟缩的跟班,嘴角勾起一抹讥诮:“还有谁觉得自己脸皮够厚,想试试?”
周围鸦雀无声,连风都仿佛停了,只有张狂粗重的呼吸声,和那名弟子压抑的啜泣声交织在一起。
换作任何一个入门仅七天的新弟子,哪怕是张狂或李靖这般有头有脸的,敢在这群不乏仙苗境修仙者的人面前说这种话,一旦激起众怒被群起而攻之,结局必然是非死即残。
但这话从秦浩轩嘴里说出来,分量截然不同——毕竟他连仙苗境三叶、五叶的修士都败过。他那变态的耐打能力,在灵田谷早已无人不晓。
众人心里都在掂量:若是没能伤他分毫,反被他所伤,传出去只会沦为笑柄;就算侥幸赢了,以修仙者身份去欺负一个刚入门的凡夫俗子,照样会被人耻笑,平白玷污了一世英名。
权衡利弊后,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人都顿住了脚步,就连那几位仙苗境五叶的强者也按兵不动。对他们而言,名声远比一时意气重要,谁也不想在秦浩轩这颗“怪棋”上阴沟里翻船。
场中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秦浩轩那道身影立在中央,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压迫感。
被秦浩轩攥在手里的那名猥琐弟子,脸色早已红紫交加,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秦浩轩像丢弃一条死狗般将他掼在地上,扬起的尘土呛得人睁不开眼。他抬脚,靴底重重碾在那人脸上,目光却如淬了冰的利刃,死死钉在三步之外的张狂身上。
“没本事赢我之前,就别在我面前摆谱。”他声音不高,却带着碾压一切的狠戾,“想试试?我弄死你,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
张狂早已冷汗浸透衣襟,十几年被秦浩轩压制的积威在此刻爆发,双腿抖得像筛糠。秦浩轩方才连仙苗境五叶强者都敢藐视的霸气,别说此刻毫无底气的他,就连那几位自持身份的五叶修士,也都敛声屏气,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手,秦浩轩彻底慑住了全场。远远观望的李靖暗自咋舌,心中五味杂陈——这般气魄,连他都自愧弗如。好在,秦浩轩终究只是个弱种弟子。李靖默默盘算:若他也是紫种,将来必是自己登顶掌教宝座的最大阻碍。不过现在么,倒不必太过在意,假以时日,自己定能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只是今日,秦浩轩勇闯张狂阵营,硬生生击溃对方虚张声势的假面,将那外强中干的底色扒得一干二净,这份狠劲,着实让人心头发寒。
秦浩轩见张狂那边气焰已灭,便不再恋战,转身欲走。余光扫过人群,正巧撞上李靖投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满是警惕,像盯着猎物的孤狼。他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太初教这两位无上紫种,放着好好的修炼不修,偏要盯着自己这个弱种纠缠不休,真是莫名其妙。
离开时,周遭的目光复杂难言,有敬畏,有忌惮,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他目不斜视,径直回了自己的宿舍,刚坐下没半柱香的功夫,门外便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秦师兄在吗?”是徐羽的声音,清润如溪。
开门见她手里捧着几本笔记,脸颊微红:“这几日你没来听课,我整理了些笔记,想着你或许用得上……若不嫌弃,可否到我房里细说?有些地方怕说不清楚。”
秦浩轩看着她眼里的真诚,点头应了。跟着徐羽往女弟子宿舍区走时,一路惹来不少侧目。月光洒在石板路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徐羽走在前面,裙摆扫过青草,带起细碎的声响,气氛里莫名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暧昧。
进了房间,徐羽忙不迭倒了杯热茶递过来,鼻尖沁着薄汗:“地方小,师兄别介意。你看这里,王长老讲的‘灵植催生术’,我标了几个要点……”她翻开笔记,指尖划过字迹,声音细细软软的,倒比课堂上清晰了几分。
秦浩轩低头看着笔记,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木香——那是徐羽常用的熏香。他忽然想起方才李靖的眼神,又看了眼灯下认真讲解的徐羽,心头微动:或许,这太初教的日子,也不全是针锋相对。
踏入徐羽的房间,一股属于少女闺房的清浅香气便漫了过来,像含着露水的花瓣轻轻拂过鼻尖。屋里陈设简单却齐整——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样样摆得周正,窗台上几株花草舒展着叶片,一朵浅粉小花正朝着阳光仰着脸,角落那十来棵小药苗冒出嫩绿的芽,给这小巧的空间添了满室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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