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魔途终是绝路?”黑袍人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那些蠢货只知死磕仙种魔种的硬融,活该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魔窟里回荡,带着几分癫狂的快意,“道心种魔大法勾其神,投胎转世大法塑其形,双法交织,竟在他浑然不觉间,让仙根缠上魔藤,在丹田深处悄悄结出这颗仙魔种——天不亡我,果然!”
指尖抚过小腹,那里正有团温热的气在缓缓流转,既带着仙种的清润,又裹着魔种的炽烈,两种力量咬合着、生长着,像极了崖壁上相互攀附的古藤,看似缓慢,却早已在看不见的地方扎下深根。“旁人笑我蛰伏数年毫无精进,岂知这仙魔种每一寸生长,都在夯实根基?”他抬眼望向窟顶漏下的微光,眼神锐利如刀,“初期慢又如何?待它破土之日,便是仙门魔道都要震三震——这颗种子,可不是那些急功近利之辈能想象的天地造化!”
不死巫魔捻着指尖的黑气,嘴角勾着得意的笑,自语声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等这仙魔种再壮些……”话到半截,想起这异种修行路上的重重关隘,眉头倏地拧起,眼底掠过一丝阴霾。但不过片刻,他便嗤笑一声拂开愁绪:“想这些作甚?”
他摩挲着掌心跳动的魔纹,眼神阴鸷又炽热:“眼下连夺舍的根基都没扎稳,倒操心起日后的麻烦了。绝仙毒谷这鬼地方,我都能苟活百年,真等它破土出苗,还怕闯不过那几道坎?”指尖猛地收紧,黑气在掌心凝成利爪,“你且快快长,待你破壳之日,便是我重见天日之时!”
另一边,秦浩轩将仙种反复检查了三遍,见它只是静静悬浮在灵田中央,光晕流转匀净,再无异动,悬了半日的心终于落回实处。他松了口气,转身回了宿舍,盘膝坐于榻上,指尖掐了个凝神诀,准备潜心修炼神识——毕竟仙种安稳只是第一步,自身修为扎实了,才能护得它周全。
楚长老早说过,修为登峰造极的前辈,没一个不把神识修炼当性命般看重——对敌时能隔空锁喉,炼丹时可辨药魂,布阵时能入微控阵纹,那些连神识是什么都摸不着边的弟子自然不懂,可秦浩轩尝过甜头,昨夜在绝仙毒谷凭着神识探查到三尺下的灵脉波动时,就暗下决心要把这本事练扎实。
回了宿舍,等其他弟子睡熟,他悄悄将灵魂附在窗台上那条小蛇身上。蛇瞳里映着月光,游过石缝时,指尖粗细的缝隙在神识里放大成宽敞的通道,砖石的纹路像地图般清晰。就这么借着蛇身练到五更天,才拖着一身乏劲躺回床,没合眼多久,鸡啼声就跟扎针似的钻进耳朵。
他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坐起来,要不是惦记着灵田里的玉米——昨天刚种下就埋了灵泉的土,倒想看看能冒出多少绿芽——真想赖到晌午。
揣着俩肉包往农田走,远远就愣了神。昨天还光秃秃的地里,这会儿竟铺了层密密的绿,嫩芽顶着露珠,被朝阳一照,连叶脉都透着光。楚长老带着新弟子浩浩荡荡过来时,不少人惊得咋舌:“这才一夜啊?比隔壁快了快一倍吧!”
秦浩轩嘴角忍不住往上翘,眼底亮得像落了星子——果然,灵泉润过的土,就是不一样。
“哈哈,我的玉米苗长芽了!”一名弟子远远嚷了一声,引得周遭诸多目光与鄙夷投向他处。整片农田除了秦浩轩三人所在的最角落,被半人高的杂草遮挡之处外,触目所及尽是绿芽,众人的田里都冒出了寸许深的小苗,尤其是张狂、李靖及张扬三人的田里,更是长出了一寸半高的绿芽。
众人羡慕地望了张狂等人一番后,有人玩起了竞猜。
一人神秘兮兮地问道:“你说秦浩轩他们三个的玉米苗长出多少了?”
另一人歪着脖子思忖了很久,忆起昨日秦浩轩三人也担了不少灵泉来灌溉,即便那土地再贫瘠,有灵泉灌溉,想来也该长出些模样了,于是一边说一边比划道:“有这么高。”
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个指甲高的高度。
登时哄堂大笑,旁人也纷纷比画起来。可楚长老在内的大多人仍笃定,他们地里定是一片空白——纵有灵泉浇灌,若无灵气滋养,终究杯水车薪。
“瞎猜什么,去瞧瞧不就晓得了?”
一位弟子提议,楚长老竟也动了心,带头跟在秦浩轩三人身后;李靖、张狂等人又缀在楚长老身后,其余弟子见势头热闹,也纷纷跟上。
先前被徐羽与慕容超拒后,楚长老本就耿耿于怀,偏这两个异种弟子不听己言,反倒盲从一个耽于嗜睡的弱种弟子的鬼话,更教他心头不爽。
依楚长老的经验,这般贫瘠的土地,纵每块地浇上百担灵泉,亦属白搭。没有灵气浸润,那比寻常土地更差的地,要长出作物来,谈何容易?
楚长老想到此处,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狭隘笑意,眼底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他仿佛已经听见其他弟子此起彼伏的嘲讽,看见秦浩轩三人涨红了脸、手足无措的模样,那感觉,比吞下一整颗千年人参果还要畅快淋漓——让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敢质疑长辈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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