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蒲汉忠重重点头,语气添了几分郑重,“别说一千两下三品灵石,便是再加一倍,也未必能求到。这护脉散在咱们太初教,只有碧竹堂的长老才会炼制——你想啊,它的主材得用高阶妖兽的经脉内丹,那玩意儿在妖兽窝里都是保命的根本,哪是轻易能得的?”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敲着桌面:“再者说,炼制时稍不留神就会灵力溃散,十炉能成一炉就不错了。可它的用处是真的顶用,冲关时护住经脉只是其一,真到了高手过招或是对抗邪魔妖兽的关头,服下它,等于给经脉加了层金钟罩,任对方灵力再狂暴,自个儿的根基也稳如磐石,这不就等于凭空多了几分胜算?”
徐羽听得眼睛瞪圆,吐了吐舌尖,好奇追问:“那护脉散都这般金贵,护脉丹岂不是要上天?”
蒲汉忠嘿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敬畏:“护脉丹?那可是仙树境冲击仙婴道果境的救命药!整个太初教现存的,估摸着不超过五颗,除了老祖宗、掌教真人,怕是只有碧竹堂堂主手里能攥着一两颗。寻常弟子?便是见一面都难如登天哟。”
这话一出,旁边的秦浩轩都忍不住咋舌——仙婴道果境,那是他们现在连仰望都觉得遥远的境界,连带着那护脉丹,也染上了层遥不可及的光晕。
“一包护脉散要一千两下三品灵石……”徐羽屈着指尖细细算着,声音里透着沮丧,“门派每月给我这紫种弟子发二两下三品灵石,攒够这数,得足足四年零两个月呢!”
太初教对弟子本就按品阶分资源,像徐羽这样的紫种,每月能领二两下三品灵石已是优待,换作慕容超那样的灰紫种,每月不过一两。可即便如此,这数字仍像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又扒拉着算几人田里的收成,眉头越皱越紧:“就算把咱们田里的东西全变卖了,再扣掉日常用度,连十两下三品灵石都凑不齐……”
蒲汉忠望着她耷拉下来的肩膀,失望地摇了摇头:“你们田里种的那些一级灵玉米,刨去肥料、护灵阵的消耗,也就剩点零花,想靠这个攒出护脉散?难如登天。”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沉重,“修仙一道,本就是资源的较量。谁手里攥着更多资源,路就能走得更顺。就说往后学炼丹吧,单是丹炉,从最初的青纹炉到后来的玄铁炉,换一次就得耗掉不少灵石,这还没算炼废的药材呢。”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几人心里,连空气都沉了几分。徐羽攥着衣角,忽然觉得那包护脉散,比天边的星子还要遥远。
徐羽正琢磨着炼丹的门道,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储物袋——里面放着她刚领到的初级丹炉,是用这个月的月例换的,此刻听来,倒像是捧了个需要精心呵护的宝贝。
秦浩轩却满脸诧异,看向蒲汉忠:“丹炉竟这般娇贵?”
蒲汉忠咳了几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难掩戏谑:“倒不是娇贵,是炼丹时的药渣糟粕会渗进炉壁,次数多了,炉内灵气紊乱,下次炼丹时,药材的灵力会被杂气冲散,轻则丹药品质下降,重则炼废药材,甚至可能炸炉。”
他顿了顿,看着两人惊讶的表情,苦笑一声:“若是家底厚,自然是炼一次换一次最好,可惜咱们这些弟子没这条件。所以老规矩是炼十次必须换,不然就是拿药材赌气。”
“那用了十次的丹炉,岂不是就成了废物?”徐羽追问,心里默默计算着十次炼丹的成本,眉头又皱了起来。
“哪能啊。”蒲汉忠摆了摆手,语气里带了点嘲讽,“门派里有专门收废炉的,说是回炉重铸,实则……”他压低声音,“不过是敲敲打打除去杂质,再镀层新釉,便以原价三成的价格卖给咱们这些新弟子。就这,还抢着要呢。”
秦浩轩咋舌:“这岂不是……”
“一本万利。”蒲汉忠接过话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他们坐在丹房里敲敲打打,一天能翻新十几个废炉,赚的比咱们炼丹、种地加起来还多。这就是现实啊,光埋头苦修没用,还得懂些门路。”
徐羽低头看着自己的丹炉,忽然觉得这冰凉的金属外壳上,竟像是沾了层看不见的灰。她想起刚才算的账,护脉散要一千两,一个新丹炉要五十两,十次炼丹就是五百两……原来修仙路上,不光要对抗邪魔外道,还要应付这些藏在暗处的盘剥。
“那……咱们就只能这样吗?”徐羽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甘。
蒲汉忠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先把眼下的炼丹学好再说吧。等你们炼丹术精进了,能炼出高阶丹药,到时候就不用愁这些了。高阶丹师用的丹炉都是特制的,能用百次以上,也没人敢糊弄。”
这话像给两人注入了点力量,徐羽用力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丹炉。秦浩轩也收起了诧异,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不管这路上有多少弯弯绕绕,提升实力总是没错的。只有自己足够强,才能不被这些规则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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