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魏忠贤集团土崩瓦解的尘埃尚未落定,朱及第便将镜头转向了另一位关键人物的命运转折。
“老铁们,北京城里的权力洗牌进行得如火如荼,而咱们的袁崇焕袁督师,此刻还在返回广东老家的漫漫征途上。他或许正心灰意冷,以为自己的仕途乃至军事生涯,都将随着那一百两银子和几匹布的‘厚赏’而告终。”朱及第的语气带着一种历史的戏剧性,“然而,一道来自新帝崇祯的紧急诏令,如同追命的快马,将他从半路上截了回来!”
画面切换到焕然一新的北京紫禁城,年轻的崇祯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虽然眉宇间仍带着一丝青涩,但眼神中却燃烧着锐意进取、重振朝纲的火焰。殿下,是以东林党人为代表的“清流”官员,他们一扫魏忠贤时期的压抑,个个意气风发。
“崇祯皇帝清算阉党,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了东林及其同盟的力量。如今‘众正盈朝’,自然要启用被魏忠贤排挤的能臣干将。”朱及第解说道,“而刚刚在宁远、宁锦取得大捷,证明了自己军事才能的袁崇焕,无疑是经略辽东、解决心腹大患的最佳人选之一。”
画面上,风尘仆仆的袁崇焕被引荐至平台(皇宫内召对的地方),面对这位年仅十七岁、却对他寄予厚望的新皇帝。
“崇祯帝对袁崇焕的期待值直接拉满!”朱及第描述着当时的场景,“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位能挡住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能臣,需要多长时间、多少兵马钱粮,才能彻底平定辽东,为他这个新君洗刷国耻,成就中兴伟业。”
就在这充满期望与压力的氛围中,袁崇焕做出了一个让后世所有史学家都瞠目结舌,也让天幕下的洪武君臣瞬间哗然的举动。
只见画面中的袁崇焕,或许是感念新帝的知遇之恩,或许是急于摆脱之前被排挤的境遇,更或许是被皇帝那炽热的期盼所感染,甚至可能带着几分立下不世奇功的狂热……他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地向崇祯皇帝做出了保证:
“若假臣方便,计五年,全辽可复!”
五年!收复整个辽东!
这话一出,不仅平台之上的崇祯皇帝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就连天幕下的朱元璋、朱标、徐达、李善长等人,也全都愣住了。
“多……多少年?”徐达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常年与北元周旋,太清楚收复失地、尤其是辽东那种复杂地形的艰难了,“五年?他袁崇焕是能撒豆成兵,还是能让八旗铁骑集体归降?”
李善长也捻着胡须,眉头紧锁:“辽东经营二百余年尚不能固若金汤,如今精锐丧尽,敌势正炽,五年?此非大言,便是欺君!”
而更让洪武时空人们跌破眼镜(如果他们有眼镜的话)的是,平台之上的崇祯皇帝,在短暂的震惊之后,脸上涌现出的竟是无比的激动和信任!
“好!好!好!”年轻的皇帝兴奋得几乎要从御座上站起来,“卿能复辽,朕必不吝封侯之赏!到时,你我君臣,共载史册!”
他几乎没有任何质疑,立刻就相信了袁崇焕这如同空中楼阁般的承诺。仿佛“五年平辽”不是一句需要严密论证的战略构想,而是一剂只要喝下就能立刻见效的仙丹妙药。
“他……他居然信了?!”奉天殿前,太子朱标都忍不住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荒谬感,“父皇,这……这崇祯皇帝,难道不知兵事之艰,不知敌我之势吗?如此儿戏之言,他竟……”
朱元璋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一生征战,深知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但战术上必须重视每一个细节。袁崇焕这话,在他听来,要么是极度不负责任的狂言,要么就是别有用心的欺骗!而那位后世子孙,居然如此轻易地就全盘接受……
“蠢!”朱元璋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不知道是在骂袁崇焕的口出狂言,还是在骂崇祯的轻信无知,“为君者,岂能如此轻率!五年?拿什么平?拿头去平吗?!”
弹幕上也早已炸开了锅:
【卧槽!袁崇焕疯了吧!五年?】
【崇祯也是天真,这种话都信?】
【完了,我感觉袁督师要给自己挖坑埋了。】
【这简直就是立军令状啊,做不到就是欺君之罪!】
【压力给到了袁大都督这边……】
朱及第看着这一切,叹了口气:“就这样,在一片看似君臣相得、充满希望的氛围中,一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被确立了。袁崇焕怀着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楚的复杂心情,接下了平定辽东的重担,也接下了悬在自己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崇祯皇帝,则满怀憧憬地,将帝国的命运和个人的威望,寄托在了这‘五年之约’上。大明王朝最后十七年的悲剧序幕,由此拉开,而它的开端,竟是这样一次充满理想主义色彩,却又极端不切实际的……头脑发热。”
夜空下,洪武君臣们看着这后世堪称荒唐的一幕,心中充满了不解、惋惜,以及一种近乎预知的沉重。他们仿佛已经看到,那“五年平辽”的豪言壮语,最终会化作怎样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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