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
上官千羽低低的呢喃从一侧传来。百里山狂喜地扭头,看上官千羽终于有了反应,
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舒完就被上官千羽接下来的问话给卡在喉咙里了。
“星陨是谁?”
他仍是闭着眼,眉峰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刚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什么星陨?”
百里山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否认。
赫连玉的利用和伤害还像根刺稳稳扎在心头,如今她早已草木皆兵,有关自身的秘密,哪怕是蛛丝马迹都要死死捂住。
“你一直叫他的名字”
上官千羽的声音很轻,像只是随意的一句询问,可在百里山看不到地方,他的指尖却是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你肯定听错了。”
百里山继续否认,慌忙打哈哈。
“外面怎么闹哄哄的?我去看看……”
说着她就将上官千羽的身体往墙上扶了扶,自己撑着墙壁起身,脚步透着慌乱,明显是想逃到窗边,避开他的追问。
只她才抬脚,衣摆就被上官千羽牢牢攥住,力道不大,却像铁钳般将她钉在原地。
百里山僵了僵,听见身后传来上官千羽虚弱却清晰的声音。
“你连……你连解蛊毒的时候也是叫得他的名字……他是谁?”
她转头,撞进上官千羽睁开的双眼。
那双总是盛着桃花笑意的眸子此刻布满红血丝,眼尾泛着红,注满了疲惫,却死死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神情。
百里山张了张嘴,心脏咚咚地撞着胸腔,逃无可逃的慌乱涌上来。
情急之下,她只能捡了从前应付赫连玉的谎话,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
“他……他是我的未婚夫……夫郎。”
对不起啦,星陨……又要拿你当挡箭牌了。
百里山在心里给星陨疯狂磕头赔罪。
上官千羽的喉结动了动,嘴唇张了又合,半晌才挤出一句,声音涩得厉害。
“你从没告诉过我。”
“那……那不是……”
百里山心里嘀咕,那不是无中生有嘛!
可这话却是不能说出口的,谎已经开了头,只能硬着头皮圆下去。
她抠着墙缝,嗫嚅道:“那不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嘛……”
空气沉默了片刻,上官千羽突然开口,语气里藏着股孩童般的执拗,连声音都带了点颤。
“你更心悦他,还是更心悦我?”
“心悦”两个字像尖刀,猛地扎进百里山心里,她的身体瞬间绷紧。
这两个字,自赫连玉事件后,她就再也没敢轻易说出口,连在心里想一下都是拒绝的。
不可否认,上官千羽待她极好。
这一路的舍命相护,相处时的处处周到,桩桩件件都暖过她冰封的心。
可越是这样,她越清醒,她能回报他身体、情绪价值,却再也给不了真心。
这些日的甜蜜温存是让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但却不代表着她忘记了自己立下的誓言。
等讨完债,她一定是要走的。
与其给他假的希望,让他日后更难从这段感情中脱身,不如趁他现在还陷得不深,断了他执着的念想,投入的不多,将来也能好受点。
百里山闭了闭眼,硬起心肠,声音冷了几分。
“他是我的最爱,谁也比不了,若是他来接我走,我必定毫不犹豫的跟他走。”
上官千羽的脸瞬间白了,攥着她衣摆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他没说话,只是将头狠狠扭向一边,眼尾的红意越发浓重,连耳尖都透着委屈的红。
百里山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像被钝器碾过,疼得发闷。
可她咬了咬牙,接着说:“他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也不会是我的最后一个男人。若是接受不了,你……早些放手吧。”
说完,她不敢再看上官千羽的神情,转身就往窗边走。
衣摆却仍被上官千羽攥着,那点力道里藏着的不甘,让百里山的眼眶也热了。
百里山闭了闭眼,猛地将衣料从他掌心抽离,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往下望去——
塔下确实人声嘈杂,可她的目光却失了焦,只觉得胸口的窒闷感越来越重。
塔下火把通明,人影攒动,嘈杂声正是由此而来。
一队身着银甲的女兵正围成半圆,剑尖齐齐指向圈中一个锦衣少年,领头的女兵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七公子,恕在下无礼!不管是谁,靠近炫光塔者杀无赦!深夜私闯禁宫乃是死罪,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我等。”
小七脸色发白,却仍梗着脖子,说话带着几分气促。
“我也……不为难你们。侍从……既已去请国……国师了,我在此等……等着便是!”
“七公子!”
领头女兵显然急了,上前一步厉声道。
“公子既无意为难,还请退出炫光塔范围,不要阻挠我们抓捕罪犯!”
话音刚落,她身侧的几个士兵便持剑上前,眼看就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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