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世贵走了,翻墙离开的。
唐云说他可以走正门,沙世贵觉得自己不配,因为他收获了成吨的鄙夷。
关于童家内应的身份,沙世贵还真就不知道。
多年来,殄虏营在暗中收买了太多太多的举足轻重之人,其中不乏世家之中掌握核心权力的世家子。
这些人具体姓甚名谁,沙世贵也不清楚,光能猜到个大概,也只是知道办事的时候,许多人会给他大开“方便之门”。
神秘女人下指示,沙世贵去办,就这么简单。
事实上在军营中,校尉的确都是负责动手或是监督的,副尉、都尉,才是负责统管全局进行抉择之人。
话再说回来,关于怀疑童苫与殄虏营有关,唐云并非误打误撞。
正如他所说,这件事就很奇怪。
童瑾名为家主,实则在族中已经失去了威望,内部高层中都希望他赶紧下台,如今这老登挂了,对内部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找回面子,可以,但要分人,唐云现在是温宗博的头号马仔,宫家的未来女婿,身份举足轻重。
别说温宗博和宫家两个了,就是一个,童家都不敢轻易招惹。
结果这专门给童家办脏事的童苫,不依不饶,谁的面子都不给,往深了想,这已经完全违背了家族利益至上的铁律。
因此唐云怀疑童苫这家伙成分可能很复杂,和个搅屎棍似的。
本就是怀疑,唐云一试探,果然,试探出了沙世贵的反应。
沙世贵不知道童苫是上层极力拉拢的对象,可他知道的内情比唐云多,一语惊醒梦中人,往童苫身上一联想,许多事就说的通了。
“浪费你爹时间呢,靠。”
唐云回到书房随意扯了一张纸,歪歪扭扭写了个童字,停顿了一下,挠着后脑勺。
“苫字咋写的?”
门口的阿虎找马骉去了,马骉又寻了牛犇,最后牛犇找了管家才搞明白这字咋写。
“这啥破字啊,和个苦似的。”
唐云将名字补全,再将纸团揉吧揉吧递给了牛犇。
“送给温大人,在名单上把这家伙补上。”
牛犇有些不情愿:“说一声就好了,这般麻烦。”
“仪式感,懂不懂,你们要的是名单,名单得有名,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朝九晚五当卧底,这才搞到了柳魁、朱芝松、沙世贵、常斐、童苫,乃至南阳道知州的李俭的名字,几个了,这都几个了,六个了吧,你告诉告诉我,没有我的话,你们能锁定这六个人吗?”
牛犇小声回道:“来之前就知道沙世贵不是好鸟。”
阿虎:“有铁证啊。”
牛犇不吭声了,还真是这回事,之前只是怀疑过沙世贵,但没有铁证,还是唐云参与进来后进展才如此神速。
拿了纸团,牛犇走了,他不明白仪式感,但他觉得这样很仪式感,这样的仪式感,不能缺少。
纸团不重要,仪式感也不重要,重要的信息共享,及时共享。
唐云喊了一声:“阿骉。”
马骉从窗户下面站了起来:“在呢。”
“小爱啊,不是,阿骉啊,再去打探一下童苫的底细,住在哪里已经知道了是不是,那就打探一下有多少护卫,接触过谁,天亮之后我见一下他。”
“马骉不明所以:“那沙世贵不是说叫你按兵不动吗。”
“肯定叫我按兵不动啊,他自己都要去找他上线核实这件事,核实之后,他上家最不希望的就是我和童苫接触,我不尽快见,难道等他们警告我之后再去见?”
说到这,唐云嘿嘿一笑:“沙世贵不知道他上线拉拢的是童苫,现在沙世贵这沙雕去核实,那么他的上线很有可能要接触童苫,盯着点童苫,说不定能知道沙世贵的上线是谁。”
马骉二话不说,匆匆跑走了。
唐云揉了揉眉心,打着哈欠回卧房了。
阿虎暗暗叹了口气,只有他能注意到,唐云很累,筋疲力尽。
到了现在,牛马二人都成跑腿的了。
尤其是牛犇,屁主意不出,明明是暗中行事的天子心腹,结果整天要么跑腿要么傻杵着,唐云说啥他是啥。
马骉更不用提了,连跑腿都没牛犇跑的勤,毕竟唐府与宫家就那么两步道,有时候茅房有人占着,他都能直接回宫家方便去。
就连温宗博,这位堂堂户部左侍郎,也是一天天闲的和什么似的,和柳朿在一起喝酒、下棋、吹牛B,不是在等唐云消息,就是等过唐云消息后大嘴一张“接下来怎么办”。
阿虎也算是伺候了唐家两代主人了,其实他也很累,他更喜欢老爷的做派,主打一个字,莽,以力破局。
相比唐破山,唐云太累,要以身入局,要统筹规划,要随机应变,要衡量再三,岂止是累,简直就是累。
如果问什么比唐云谋划细节更累的话,那就是不出意外出现各种意外。
第二日天刚亮,似亮非亮,如亮的时候,唐云被一群人给叫起来了,不但有阿虎,还有牛犇、马骉,以及管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