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唐云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本想着和老帅打个招呼再离开,宫万钧完全拿他当空气,唐云也懒得自讨没趣,带着人回军器监营区了。
对于老帅的冷漠,唐云理解。
军中不比其他地方,尤其是战时,任何人,任何事,都要以守城为主,与守城无关的事,无关的人,没人在乎。
非战时,离了南关,唐云就是叫上两声老宫,宫万钧都不会计较。
战时,守城,唐云但凡敢对军中大帅有丝毫不敬,别说不是女婿呢,就算成了女婿,哪怕成了亲儿子,那也没有半分情面可讲。
整座雍城,整个南关,各城各营,近十万人的命运,都在宫万钧一人身上!
回了营区,唐云问了一路,还是没问清楚这些山林异族到底是个什么成份。
前朝到本朝大虞朝,和他已知的各朝各代完全对不上号,因此也没办法猜测出来关外密林中的异族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进了营帐,唐云和虎、牛、马三人研究了起来。
唐云:“刚才在城墙上,没感觉那个鸟毛常斐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是吧。”
马骉:“常将军处乱不惊,遇事不慌,平日里也是这般模样。”
牛犇:“乱党,人人得而诛之!”
阿虎:“那你刚刚咋不诛他呢。”
牛犇:“我先放他一马,改日再诛。”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常斐是乱党,板上钉钉的事。
起初,大家以为这家伙会在城墙上动手脚,根据宫锦儿提供的信息,疾营的守区,也就是几处城墙有着坍塌的风险。
如果大帅府同意修葺的话,是由军器监负责的,军器监这边会让童家尽快拉石料过来。
那么按照正常情况来讲,作为乱党的常斐肯定是要在城墙上做手脚的。
异族叩关,攻打的不是城墙,而是城门。
攀登城墙,是为了从城墙上靠近城门,夺取城门后打开,放其他异族进来。
那么如果想要在城墙上做手脚,无非就是一种办法,利用特殊的工具破坏几处城墙的结构,一旦开战,短时间内可以从内部令城墙坍塌,变成一个比较小的“城门”,异族利用这个城门进入到雍城之中。
“是不是咱想错了。”
马骉一边将关于疾营的账目都搬到桌子上,一边说道:“异族这么快就集结了,最快明日,最慢五日内,异族一定会攻关,也来不及修葺城墙了。”
唐云苦笑了一声,他知道马骉真的不愿意相信常斐是乱党。
没修上城墙,不代表大家的猜测是错的。
要知道想要修城墙,必须具备两个前提条件,一,沙世贵,二,童家。
沙世贵死了,童家也没控制到殄虏营的手中,怎么修,谁来修?
既然没办法修,这就算是一部废棋了,也并不代表常斐不是乱党,只能说明这家伙无计可施。
“乱猜也没用,来看账本吧。”
唐云将疾营的账本分类好了,拍了拍:“虽然未必有用,不过这也是咱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了。”
牛马二人满面苦涩,虽说都认字,却最不喜欢这种事,用脑子的事。
阿虎就比较爽了,但凡遇到这种事,总是能够骄傲的挺起胸膛,老子不认字!
三人心不在焉的看着,查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什么都没看出来。
军器监主管后勤,这个后勤指的可太多了。
除了军器、粮草外,包括各营抚恤等等,全部都要记录在案。
本来就不知道要查什么,加上大战在即前的紧张感与不安,唐云哪里能看的进去,其他人也是如此。
“大人。”
鼻青脸肿的赵菁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下官还去要粮吗?”
之前突闻战鼓,唐云走的匆忙,这事也没确定好,赵菁承等官吏心里七上八下,只能进来询问一番。
“再说。”
唐云现在是两眼一抹黑,没过多的精力消耗到这上面。
赵菁承应了一声,既不敢细问,怕遭来拳打脚踢,也不敢轻易离去,怕遭来拳打脚踢,只得傻站在原地,等待着遭来拳打脚踢。
唐云看了半天也没见到什么猫腻,一拍桌子,抬头瞪了一眼赵菁承。
“记的什么破账,真是一群饭桶!”
赵菁承心下打定,心中大定,一会被毒打一顿肯定是少不了了。
怎么都要挨顿揍,这家伙反而不在忐忑了,观察了片刻,轻声问道:“大人怎地突然查起了疾营的账目?”
“啊,没有。”
唐云连忙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说道:“六大营都看,闲着也是闲着。”
赵菁承扫了一眼:“那为何将疾营账目分门别类?”
唐云:“额…”
牛犇和马骉对视一眼,随即齐齐看向赵菁承,目光不怀好意。
本来大家没拿他当回事,谁知一眼就能看到都在看疾营的账,还特意将账目整理好了。
唐云倒是没当回事,军器监官吏在南军中就和一群异类似的,除了公务外,从不与各大营打招呼,与主将副将之间,更是互看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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