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架,干很多架。
符合军中的传统,唐云理解,但不支持。
这件事说来也挺搞笑的,最初宫万钧将这差事交给唐云,他打心底是不爽的,什么破事都让他去办。
大致了解一下,发现老丈人挺阴险的,这事不好办不说,还得罪人。
后来知道老头在为他求情,没功夫搭理这破事,唐云也才真心实意的接了这差事。
结果现在接过来了,发觉很难办,难办到没办法既然难办那就别办喽然后掀桌子的程度。
正好马骉回来了,鹰驯部联系上了,还是老时间、老地点,入夜,小树林。
唐云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曹未羊每次都带着那二十多个族人,好像都是熟面孔,每次也都是当天就能见面。
这就代表曹未羊一直没远离南关,甚至可能就在罴营斥候侦查范围之外的某个位置安营扎寨了。
自从五万异族配合姬晸佯攻南关溃败后,几乎看不到任何异族部落的身影,鹰驯部很有可能就是利用这个“空档”,建立了临时聚居地。
不过这些对唐云来说无所谓,无关痛痒,鹰驯部以前也是这么干的。
眼看着快入夜了,唐云只带着阿虎下了去了城墙,下了吊篮,在罴营斥候的护卫下进入了密林之中。
还是老位置,就连曹未羊靠坐的大树还是同一棵,拎着包浆的酒壶,点燃篝火,远处是载歌载舞的族人们。
唐云就很奇怪,这群鹰驯部的族人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开心的,但凡夜里碰见了,不是唱歌跳舞就是喝过酒后四仰八叉的往地上一躺睡觉。
明明在城中行程很满很是忙碌的唐云,原本应是开门见山谈正事的,可不知为什么,坐在了曹未羊身边后,全身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享受着难得的清净,就如同下了吊篮进入密林后,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充满平静、宁静的世界。
曹未羊递过酒壶,唐云如同以往那般,摇了摇头。
“唐大人,似是很疲惫。”
唐云揉了揉肩膀:“你知道我这双铁肩上担的是什么吗?”
曹未羊微微一笑,不接茬,因为他知道唐云要开始吹牛B了。
“说个事啊,你们接不接单。”
“单?”
“我们南军准备修护城河,工部那边迟迟不派人过来,不过已经提上日程了,过了年关入春就开始修,我希望你们鹰驯部当我们南军的耳目,在二十里到五十里之间布置…”
曹未羊打断道:“城南有水源?”
“什么水源?”
“你不是要修护城河吗。”
“是啊,怎么了。”
曹未羊满面古怪:“护城河中,要有水,唐大人知晓吧。”
“那不废话吗,没水叫什么河。”
“何处来的水?”
“灌啊。”
“灌…”曹未羊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望着唐云,好笑不已:“看来唐大人是不通此道的。”
“这不是申请让工部派人来了吗,他们懂就行呗。”
“未必。”曹未羊摇了摇头,正色道:“你以为兵部不想修这护城河,虽说朝廷无钱粮国库空虚,可百姓徭役不缺民力,又能花销几个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罢了。”
“什么意思?”
“就先说这水源,引水、蓄水以入河道,或挖掘深井用辘轳抽水充水,单单是这一点,工部就无人可…”
说到一半,曹未羊面露沉思之色,随即点了点头:“不过倒是可置连环壕,多道护城河,中设土堤,以减少单条河道蓄水过大。”
唐云看了眼阿虎,阿虎望着自家少爷,大眼瞪小眼,完全听不懂。
曹未羊自顾自的说道:“只是要做这连环壕还需万全之策,需先定下挖掘之法,以人力为主,辅以耒、锸、铲,挖掘之土可用筑城,一举两得,大大减少了用工之力。”
唐云挠了挠额头,随即一拍大腿:“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曹未羊哑然失笑,目光望向城墙,陷入沉思,片刻后,再次开口。
“河道剖面置梯形吧,以砖石护坡,可防坍塌,两侧植柳树以固土,外侧设羊马矮墙,只是…”
唐云张着嘴,根本接不上茬,完全是在知识盲区之外,憋了半天。
“你先说,我看看咱俩是不是想到一块了。”
“护城河需紧贴城墙外侧修建,以墙倚壕,以壕护墙,墙河相距五丈有余,以防敌军攀爬城墙,河道根据城墙呈闭合状,加之南关多雨,亦要考虑雨季排水,需设置水关,那么整座南城墙,都要修。”
说到这里,曹未羊又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难怪多年来工部无法修这护城河。”
唐云大失所望:“修不了啊?”
“工部的饭桶们,是没这能耐。”
“靠。”
唐云骂骂咧咧的,说什么给人家赵文骁的老乡都叫来,结果根本修不了。
百姓都是朴实的,唐云可以花钱养着他们,度过冬天,等到朝廷给他们老家重建完毕,问题是百姓不会吃干饭不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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