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独自一人骑着马,入城的时候还停留了一会,四下张望着,想不明白了,因他没见着唐云。
他以为唐云会焦急的等待着,惶恐不安、忐忑不已、满心焦灼、双腿加紧、大腿疯狂摩擦…
“故作镇静,故作镇静是不是,小东西还挺沉得住气。”
梁锦自得一笑,入城了,直奔军器监。
结果到了营地外面,梁锦笑不下去了,守营的军伍还不让他进。
梁锦说他是知州,军伍说啥粥都不让进,他们只认脸,不认官职。
好歹是一道知州,梁锦懒得和俩军伍一般见识,左等右等,终于见到一群官吏开始上班了。
好不容易进了军器监营地,一问才知道,唐云根本不在,这个点肯定是在城北小院睡觉呢。
梁锦心中冷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睡得着。
之后,梁大人又去了城北小院。
还是没进去,因为守门的俩老卒说自家少主真的在睡觉。
梁锦问,啥时候起来。
俩老卒说,中午。
梁锦彻底服了,转身离开了,回大帅府补觉去了,一边走,一边觉得自己有点贱,真贱!
回到了大帅府,梁锦是死活睡不着,也是死活想不明白,唐云的心,咋就这么大?
不能说心大吧,只能说唐云当回事了,但也只是当回事。
之前他就和梁锦说了,英国公,他老丈人,媳妇儿,诰命夫人,轩辕家,交好。
这是说了的,还有没说的。
墨营扛把子,未来的亲军一把手牛犇牛老四,那就和唐云亲生的朋友一样,整日和他称兄道弟,完了还是称兄道弟中的 “弟”,弟中弟,他前面还有个马老三。
雍城最不受待见的将军姜玉武,本名江文玉,当朝兵部尚书之子,和唐云那都哥们儿。
罴营主将谢玉楼,AKA 雍城单挑王,本名未知,隐藏身份野生王爷天潢贵胄,南关金牌小卧底,临时媳妇都是唐云给介绍的。
就这些关系,能说的,不能说的,唐云还真就不信宫中能将他怎么样,只要他不作乱不谋反,即便官身保不住,也不会丢了性命。
更何况这只是申饬,申饬的还不是他。
退一步来讲,要是申饬的是他,他更不当回事了。
梁锦以为唐云紧张不安惶恐不已大腿疯狂摩擦,那是他的想法,常理之下的想法。
老卒还是比较了解唐云的,的确是午时起来的,差一刻过午时。
起床之后的唐云除了跳广播体操外,已经不玩射刀了,开始玩丢箭,他觉得丢箭矢比射刀帅,射刀属于是复合动作,太考验运气。
等略微出了汗,唐云终于清醒了,这才想起来问梁锦的事。
将饭菜刚放下的阿虎说道:“一早来了,得知少爷在歇息就离开了。”
“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
“挺好。” 唐云没多少意外的神色:“那就是事办成了。”
阿虎倒是挺震惊:“圣旨都能憋回去,这知州大人好是厉害。”
唐云没吭声,梁锦的说法,逻辑上说的过去,可行性也很高,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二百万贯交出去了,他对天子的印象又回到了之前,不但穷,心眼还小,不像什么明君。
之前周玄离开的时候和他说了一大堆,天子多么英明神武,多么深谋远虑如何如何的。
尤其是派人送来了百万贯银票后,唐云信了,信了周玄说的鬼话。
申饬圣旨这事一出,唐云明白了,凡是宫里的人,除了牛犇外,嘴里没一句实话。
事情解决了,一切照旧,唐云吃了早午饭后前往了军器监,下发通知,继续干,加班加点干。
唐云着重强调了好几次加班加点,由此可见,他是真的没安全感了,本就对朝廷不指望,现在又对宫中极度失望,再无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到了晚上,薛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木盒子往桌子上一放,等待唐云验收。
唐云掀开木盒子,双眼放光。
“对对对,就是这玩意,奈斯,和我画的图纸一点都不差。”
薛豹讪笑一声,不是一点都不差,是差远了,还好他带着一群匠人们问了好几次,这才打造出唐云口中的 “工兵铲”,而不是唐云画在图纸上的十字镐把子。
唐云拿起来比划了两下:“怎么样,你们研讨过没,与军伍用的长刀比,实用性怎么样?”
薛豹赞不绝口,这种多用途工兵铲用在山林中,的确比长刀更适合,最重要的是保养起来也没那么费事。
“好,加入出关军伍的制式装备中,路途比较远的百姓,那些卸甲老卒们,也一人发一把,马上大量打造。”
唐云将工兵铲抡得虎虎生风,得意非凡:“可以挖可以刨,可以撬可以凿,可以挥砍可以敲,物美价廉实手感好,哈哈哈哈,怎么样,本官这军器监监正不是白给的吧。”
阿虎马屁连连,说唐云屈才了,不应当监正,应该当工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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