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轩遇袭的消息砸过来时,沈清焰正对着慈善捐款的旧档案出神。手机攥在手里,指节用力到泛白,顾北辰说的“拙劣手法”“故意被发现”像两根刺,扎得她心神不宁。
“他在哪家医院?安保靠谱吗?”她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管陆明轩有多该死,他现在是唯一握有“黑水”核心线索和捐款失踪真相的人,绝不能出事。
“市中心医院VIP重症监护室,我加了三倍人手,里外三层都是我们的人,绝不可能再出岔子。”顾北辰的语气沉稳,却掩不住凝重,“警方已经介入审那个狱警了,我们得尽快搞清楚,这到底是‘黑水’真要灭口,还是陆明轩自导自演的戏码。”
沈清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我现在过去。另外,让阿杰立刻查沈氏早年那笔失踪的慈善捐款,重点查陆明轩当年有没有碰过捐款账户。”
“已经让他查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说。”顾北辰顿了顿,“我在医院等你。”
挂了电话,沈清焰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车子在街道上疾驰,她脑子里全是问号——如果陆明轩真挪用了捐款,当年怎么能做得天衣无缝?又为什么偏偏现在被王建业举报?
赶到医院时,顾北辰正倚在重症监护室的走廊墙上,一身黑西装衬得脸色愈发冷峻。看到她来,立刻迎上来:“医生说他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但没生命危险,下午就能醒。”
沈清焰点点头,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在病床上。陆明轩脸色惨白如纸,身上插满管子,看着虚弱得随时会断气。可她总觉得,这副惨状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警方那边有进展吗?”她问。
“那个狱警一口咬定是‘黑水’买通的,还给了个境外账户,说是定金。”顾北辰眼神闪烁,“但我们查了,账户里就一笔小额资金,还是昨天刚转进去的,怎么看都像故意留的线索。”
沈清焰心里一动:“你的意思是,这真是陆明轩自导自演的?”
“大概率是。”顾北辰点头,“他现在是阶下囚,想翻身比登天还难,只有装成‘被灭口的受害者’,才能博同情,说不定还能申请保外就医,多争取点机会。”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阿杰。“老板,查到了!当年慈善捐款的账户管理人,是陆明轩的远房亲戚!而且捐款失踪当天,有两千万转到了一个海外匿名账户,开户时间正好是陆明轩当年去海外考察的时候!”
沈清焰的瞳孔骤然收缩——果然是他!
“还有更关键的!”阿杰的声音带着兴奋,“我们破解了账户部分交易记录,里面的钱后来全投了‘星耀科技’早期项目!也就是说,陆明轩用沈氏的慈善捐款,给自己铺路!”
(承)
这个发现让沈清焰的怒火瞬间窜了上来。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明轩的贪婪能到这种地步,连捐给山区孩子的钱都敢动!
“看来他自导自演遇袭,不只是为了博同情,更是怕王建业的举报牵扯出捐款的事,故意制造混乱转移注意力。”顾北辰的语气冷得像冰。
沈清焰眼神里满是决绝:“不能等了。他一醒,我们就审问,让他把所有真相都吐出来——‘黑水’的据点、资金流向、针对我和我爸的计划,还有捐款的所有细节!”
“可警方已经介入了,我们直接审不合适。”顾北辰皱眉,“而且他醒了大概率会装疯卖傻,不肯说实话。”
“我有办法。”沈清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是想博同情吗?我就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申请单独见面,他以为我是来质问他的,肯定会放松警惕,到时候就能套出真相。”
顾北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主意。我让人在会面室装隐形录音设备,另外联系了最好的律师,只要他如实交代,我们可以帮他争取从轻量刑,这也是个筹码。”
下午,陆明轩果然醒了。在顾北辰的安排下,沈清焰以“了解袭击详情”为由,顺利拿到了单独会面的许可。
会面室里,陆明轩靠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比在监狱里多了几分警惕。看到沈清焰进来,他先是一愣,随即挤出一抹虚弱的笑:“清焰,你来了。”
沈清焰走到病床前,语气冷得像冰:“别装了。你自导自演的这场戏,真以为能骗过所有人?”
陆明轩的笑僵在脸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清焰,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得懂。”沈清焰俯身,声音压得极低,“‘黑水’的袭击是假的,你想博同情、转移注意力才是真的。你怕王建业的举报牵扯出你挪用慈善捐款的事,对不对?”
陆明轩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白得像纸。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被沈清焰打断:“我已经查到了,当年的捐款被你转到海外账户,投了‘星耀科技’。陆明轩,你真是刷新了我对卑劣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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