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小李子,寸步不离地,盯着那个叫小雅的宫女。
我不需要他做什么。
我只要知道,那根头发,去了哪里。
落在了,谁的手里。
承恩殿,前所未有的安静。
安静到,我能听见,小翠给花浇水时,水滴落在叶片上的,声音。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
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坐在窗边,面前摆着一盘,刚出炉的桂花糕。
香气,丝丝缕缕。
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只是,看着它。
看着它,从热气腾腾,慢慢变凉,变硬。
就好像,我的心。
“娘娘。”
小李子,像个幽灵,出现在我身后。
他不敢抬头。
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
“她去了……坤宁宫。”
我捏着桂花糕的手,收紧了。
糕点,碎成了渣。
“奴才,没敢跟太近。”
“只看到,她被一个嬷嬷,领进了偏殿。”
“奴才认得,那是张嬷嬷。”
果然。
是她。
那根头发,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皇后的手里。
和我的生辰八字,摆在一起。
等待着,那根,致命的针。
我闭上眼。
我以为,我会等到,皇帝的质问。
或者,内务府的锁链。
可我,什么都没等到。
我等来的,是一个,荒唐的,故事。
故事,是从宫外传进来的。
京城里,最近,都在说一个“神婆”。
说她,是从南边哪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
能通鬼神,可断生死。
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只要她看一眼,画道符,烧成灰,喝下去。
药到,病除。
“传得,神乎其神。”
小翠一边给我捶腿,一边,小声八卦。
“听说,城西张员外家的小儿子,天生痴傻,请了多少名医都看不好。那神婆去了,在他头顶,跳了一阵,嘴里念念有词,那孩子,当场就会喊爹娘了!”
我没说话。
这种故事,我穿越前,在村口,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不是托儿,就是骗子。
可这种故事,偏偏,最有人信。
尤其是,那些,走投无路的人。
“最邪乎的是,”小翠的声音,更低了,“吏部王侍郎家,丢了一件传家宝,报了官,查了半个月,一点头绪都没有。请那神婆去,神婆在院子里,转了三圈,就指着一口井说,东西,就在里面。”
“结果,您猜怎么着?”
“抽干了井水,那宝贝,还真就,在井底的淤泥里!”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对劲。
这故事,传得太快,太巧了。
而且,每件事,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像是在,提前,给谁铺路。
“然后呢?”
裴昭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又来了。
这几天,他几乎,天天都来。
有时候,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在我对面,看我发呆。
“三殿下。”小翠赶紧起身行礼。
“然后,太子府的人,就‘听’说了。”
小李子,从外面进来,接上了话。
他一脸的,讽刺。
“太子爷,不是‘病’得快不行了吗?太医院都束手无策。”
“太子府的管家,‘无意间’,听说了这位神婆。”
“昨天夜里,就派人,八抬大轿,把那神婆,给请进了府里!”
我猛地,抬起头。
和裴昭,对视了一眼。
来了。
戏台子,搭好了。
主角,登场了。
我没问,神婆在太子府里,做了什么。
我知道,那一定是一场,精心准备的,大戏。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
消息,就炸了。
像是在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
整个皇宫,都沸腾了。
“疯了,都疯了!”
德妃跑来的时候,脸都白了。
她抓着我的手,手指,冰凉。
“姐姐,你听说了吗?”
“那神婆,在太子府,设坛作法!”
“她说,太子爷根本不是病了,是中了,最阴损的,巫蛊之术!”
我没说话。
我的手心,全是冷汗。
德妃还在说,声音,都在抖。
“她拿着一把桃木剑,在屋里,又蹦又跳,最后,一剑,就劈开了太子爷的床板!”
“床板下面,藏着一个木头小人!”
“那小人身上,写着太子爷的生辰八字,心口,还插着一根,黑漆漆的针!”
“听去过的人说,那场面,吓死人了!”
“太子府的下人,全都跪在地上,哭天抢地,喊着,要为太子爷报仇!”
德妃看着我,嘴唇,都在哆嗦。
“姐姐,这摆明了,就是冲着你来的!”
我当然知道。
她们费了这么大的劲,请演员,搭台子,唱了这么一出,惊天动地的大戏。
怎么可能,没有,最后的,高潮。
“那神婆,还说什么了?”我问。
德妃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犹豫了半天,才,一字一句地,说。
“她说……”
“她算出,施法的人,就在宫里。”
“是位份极高,极受皇上宠爱的,娘娘。”
我听着,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她还说……”
“那个人的名字里……”
德妃,看着我的眼睛。
“带‘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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