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冶笑着扶起她:“公主太客气了,你安心住下便是,惠娘和顺娘会好生照顾你。待我们处理完长安琐事,便来接你。”
又寒暄了几句,我们便带着云彩、云霞,登上了返回长安的小船。惠娘和顺娘留在庭院,陪伴照顾贞惠公主。
小船缓缓离岸,破开平静如镜的湖面,驶向烟波浩渺的远方。我站在船头,揽着李冶的纤腰,看着一旁正在低声教导云彩、云霞一些规矩和注意事项的杜若。
清晨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清晨的微凉。李冶似乎已从昨夜的尴尬中恢复,靠在我怀里,指着天边的朝霞说着什么,笑容明媚。杜若偶尔抬头看向我们,目光相遇时,也会回以一个浅浅的、带着些许羞意的微笑。
这一刻,岁月静好,仿佛朝堂纷争、安禄山的野心、未来的变乱都暂时远去。然而,我们都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夕的短暂宁静。
就在我们的小船渐渐变成漾波湖烟霭中的一个黑点时,一直站在码头上、维持着得体微笑挥手告别的贞惠公主,缓缓收敛了笑容。
她转身,沿着蜿蜒的水上回廊,一步步走回自己暂居的静室。步伐依旧优雅,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背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吱呀”一声,静室的门被关上。贞惠公主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仿佛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地、深深地吁出了一口气。一直挺直的脊梁也微微松懈下来。
她抬手,用手背抚了抚自己依旧有些发烫的脸颊。寂静的室内,只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过去两夜,从隔壁房间隐约传来的那些声响——压抑的喘息、难以自抑的低吟、床榻细微的吱呀声,甚至还有李冶那些时而大胆、时而羞恼,夹杂着虎狼之词的“指导”声,以及杜若后来偶尔回应的那几句更令人面红耳赤的“心得”……此刻如同潮水般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入她的脑海。
那些声音时断时续,模模糊糊,却比任何清晰的画面都更能激发人的想象。她甚至能脑补出李哲那看似斯文、实则……精力充沛的样子,李冶的大胆与娇媚,杜若从羞怯到逐渐沉沦的模样……
“呸!”贞惠公主低声啐了一口,仿佛要驱散脑中那些淫靡的画面。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羞恼,几分无奈,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淡的异样涟漪:“这李哲……难道是铁打的不成?怎地在哪儿……在哪儿都能听到他……没个消停的时候……真是……真是……”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在铜镜前。镜中映出一张艳光四射的脸庞,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尤其是那双眼睛,天生带着几分媚意,此刻因为心绪不宁,更显得水波流转,勾魂摄魄。她的身材,她自己最是清楚,丰胸、纤腰、翘臀,每一处曲线都仿佛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是能让男人疯狂的本钱。
看着镜中的自己,贞惠公主的眼神有些迷离。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在苏州的酒楼,偶然看与安庆绪看到李哲的情景。李哲那时虽然低调,但那份从容的气度,以及后来打听出的种种不凡事迹,都让她印象深刻。这样一个男子,年轻、英俊、有权势、有本事,而且似乎……在某些方面能力格外突出……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自己饱满的唇瓣,顺着优美的脖颈线条,缓缓向下,停留在高耸的胸前。镜中的美人眼波迷醉,脸颊泛红,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她开始幻想,若是自己……若是自己与李哲……会是如何一番光景?他会不会也不知疲倦?自己这具被无数人觊觎的身体,在他身下绽放时,又会是怎样一种滋味?
这个念头一起,贞惠公主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不由自主地想象,若是自己……若是昨夜在那房间里,承受李冶那般“指导”和李哲那般“折腾”的人是自己……会是如何光景?这念头太过大胆,让她瞬间面红耳赤,猛地用双手捂住了滚烫的脸。
她在做什么?怎么会产生如此不知羞耻的幻想!她可是渤海国的公主!纵然国已不国,流落异乡,也容不得如此自轻自贱!
想到安禄山,贞惠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厌恶和屈辱。那张阴鸷的脸又浮现在脑海。那个男人,野心勃勃,视她为政治筹码,眼神中充满了占有欲和控制欲,令人不寒而栗不过是仗着身份,将她视为玩物,何曾有过半分尊重与温存?相比之下,李哲对待身边女子的态度,虽然后院情况也有些复杂,但至少……似乎颇为和谐?李冶和杜若看他的眼神,除了情欲,更有依赖和情感。
可是……她忽然又想起孙卫,那个与她青梅竹马,对她痴迷不已,却总带着几分畏缩和胆怯的男人,真的是自己一生的伴侣吗?他现在又在哪里?过的如何?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清冷的湖风吹拂面颊。远处湖山一色,宁静祥和。但她的内心,却如同被投入一颗石子的湖面,涟漪层层,再也无法恢复之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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