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时光,于凡人而言是人生的六分之一,于修士而言却不过弹指。但对东域来说,这五年却意义非凡——从最初的惶恐戒备,到后来的有条不紊,再到如今的众志成城,七大封印的光芒日益璀璨,封天阵的脉络已彻底融入东域山川,九千余势力在磨合中凝成一股绳,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聚力。
焚天谷的封印前,李慕然正指点着几名新晋弟子刻画防御符文。五年间,他的星法则已臻化境,修为突破至渡劫期四九天劫初期,眉宇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不远处,陈巧的火锋剑在阳光下流转,雷破的巨锤旁堆着小山般的阵基石,赵文轩正与万法阁的阵法师探讨阵纹改良,秦轩的丹炉前飘着沁人心脾的药香,阿木的因果线如同守护的丝带,缠绕在封印周围。
“李师兄,你看那边!”一名弟子突然指着天空,语气激动。
李慕然抬头望去,只见东域各地的传讯符同时亮起,一道清晰的灵力波动传遍四野——是炎阳门主的召集令,只有最高级别的大事才会动用。
“四象台集合,太上长老……访友回归。”
短短一句话,让整个焚天谷瞬间沸腾。
五年了,自太上长老离去后,除了偶尔传来“封印稳固”的消息,再无音讯。如今突然回归,还带回了“友人”,怎能不让人激动?
“走!”李慕然收起符文笔,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去四象台!”
不仅是焚天谷,东域各地的修士都动了起来。玄天宗的剑光划破长空,万法阁的阵盘闪烁着传送之光,散修联盟的灵狼兽群扬起漫天烟尘,大大小小的势力首领或亲自前往,或派核心弟子代表,朝着中央地域的四象台汇聚。
当李慕然六人抵达四象台时,这里早已人山人海。炎阳子、凌虚子、周玄礼、王顶天四大巨头站在最前方,神色肃穆又带着期待;四派的长老、各势力的首领分列两侧,低声交谈着,目光不时望向天空。
广场中央,五年前太上长老留下的那根竹杖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灵光,仿佛在感应着什么。
“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齐齐望向远方的天空。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苍穹,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石子,荡开圈圈光晕。涟漪中央,五道人影由虚化实,缓缓清晰——
为首的正是炎阳门太上长老,依旧鹤发童颜,粗布麻衣,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风尘,眼神却愈发深邃,仿佛蕴藏着星河。
他身侧,站着一个渔夫装扮的老者,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腰间挂着个破旧的鱼篓,手里还提着根鱼竿,看上去与寻常渔翁无异,却自有一股逍遥自在的气度。
另一侧是个道士装扮的中年人,身着玄色道袍,手持拂尘,面容清癯,眼神淡漠,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空间波动,显然是精通空间之道的大能。
稍远些,是个手拿折扇的书生,青衫磊落,面如冠玉,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目光扫过四象台,带着几分探究与感慨。
最后一位最为奇特,他样貌惊人,身形挺拔,肌肤呈淡淡金色,额间有一道竖痕,双眸如同琥珀,既不像人族,也不像常见的妖族,更像是某种上古异兽化形,周身散发着一种蛮荒而古老的气息,自始至终未曾言语,只是静静地站着,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哈哈哈哈!牛鼻子,你的空间之道是愈发炉火纯青了!”渔夫装扮的老者收起鱼竿,拍了拍道士的肩膀,爽朗的笑声响彻四象台,“这一手‘界域穿梭’,比十万年前可利落多了!”
道士装扮的中年人皱了皱眉,用拂尘轻轻掸开他的手,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少说废话,若不是你非要绕道去钓那‘玄水灵鱼’,我们三天前就能到。”
“哎,你这人就是没情趣!”渔夫老者撇撇嘴,“玄水灵鱼十万年才一熟,错过了岂不可惜?”
太上长老看着这对斗了十万年的“死对头”,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四象台的众人,温和一笑:“让诸位久等了。”
“太上长老!”炎阳子率先躬身行礼,声音带着激动,“您能回来,东域幸甚!”
凌虚子、周玄礼、王顶天也连忙行礼,身后的众人更是齐齐躬身,山呼海啸般的问候声浪几乎要掀翻四象台。
手拿折扇的书生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广场上的修士、远处的山川,以及天空中若隐若现的封天阵轮廓,轻叹一声:“十万年未出世了,没想到东域变化这么大。当年的断壁残垣,竟已成这般气象。”
他的声音温润,却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沧桑,让在场的修士都心生敬畏——十万年未出世?这岂不是说,这位书生也是从上古活下来的大能?
最后那位沉默的金肤男子,目光落在四象台中央的竹杖上,额间的竖痕微微亮起,似乎在感应着什么,依旧没有说话,但周围的修士都能感觉到,他体内蕴含的力量,比之前的影大人不知恐怖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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