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克城,通往猪洞入口的巨型广场。
笼罩在一片死寂的肃杀之中。巨大的青石祭坛上,香石静静躺着。
她依旧穿着那身被鲜血浸透大半的赤金嫁衣,容颜苍白却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离歌褪去了破碎的喜袍,换上了那身冰冷漆黑的幽灵战甲,沉默地跪在祭坛边。
他握着那柄缠绕着血色红绸、此刻散发着令人心悸毁灭气息的“开天神剑”,剑尖拄地,如同守墓的石像。
三个顶天立地的骷髅神将虚影,如同最忠诚的护卫,沉默地矗立在祭坛三角,它们空洞的眼眶燃烧着暗红色的火焰,毁灭的气息如同实质般压迫着整个广场,连风都不敢在此处流动。
时间仿佛凝固了。离歌只是静静地看着香石,眼神空洞,所有的悲伤、愤怒、疯狂,都沉淀为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绝对的死寂与杀意。
下一刻,他动了。
没有嘶吼,没有咆哮,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
他缓缓起身,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祭坛上沉睡的爱人,仿佛要将她的模样烙印进灵魂最深处,然后,猛地转身!
“开天剑”嗡鸣,血光暴涨!
离歌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三尊恐怖的骷髅神将!
赤月峡谷,恶魔巢穴。
粘稠的血池翻涌,巨大的赤月肉瘤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气。占据着西风域完美躯壳的西风赤月(赤月恶魔)正焦躁地踱步,他眼中混乱的紫芒剧烈旋转,香石挡箭陨落的那一幕和苍穹破碎的景象不断冲击着他扭曲的意识。
“不……不该是这样……我只是……”他喃喃自语,带着巨大的懊恼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
空间骤然被一股无法形容的毁灭意志撕裂!
离歌的身影,如同从九幽地狱踏出的杀神,凭空出现在祭坛中央!
他身后,三尊顶天立地的骷髅神将虚影无声降临,恐怖的威压瞬间冻结了整个巢穴!
双头血魔与双头金刚甚至来不及发出威胁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就被这股纯粹的毁灭意志压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西风赤月(赤月恶魔)猛地转身,看到离歌那双死寂、空洞、却蕴含着足以焚尽诸天万界杀意的赤红眼眸时,他心脏骤然一缩!
“离歌!听我说!那是个意外!我从未想过杀她!我只是要……”他试图解释,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促。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道光。
一道纯粹由毁灭意志凝聚、无视空间、无视防御、无视一切法则的开天剑光!
离歌只是简单地、毫无花哨地抬起了手中的开天剑,对着西风赤月(赤月恶魔)的方向,轻轻一挥。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的能量对撞。
那道剑光,如同裁纸刀划过薄纸,悄无声息地掠过了西风赤月(赤月恶魔)的脖颈,掠过了他身后那巨大的赤月肉瘤核心!
西风赤月(赤月恶魔)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脸上扭曲的表情凝固,眼中那混乱的紫芒如同被吹熄的烛火,瞬间黯淡、熄灭。
一道细细的血线出现在他完美的脖颈上,随即,头颅与身躯缓缓分离。
他那占据的西风域躯壳,连同其内寄生的深渊恶魔意志,以及那庞大的赤月肉瘤本源,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在无声无息中,寸寸湮灭,化为最原始的尘埃,连一丝灵魂残渣都未曾留下!
“我……不可能……杀自己的儿媳……让历史……重演……”
这是他意识彻底消散前,最后一丝残念的回响,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荒谬。
至死,他仍固执地认为,自己只是想“抓”,而非“杀”。
离歌的目光甚至没有在西风赤月湮灭的地方停留半秒。
他空洞的赤眸转向旁边那两头在毁灭威压下僵直如同雕塑的双头血魔与双头金刚。
开天剑再次抬起。
唰!唰!
又是两道同样死寂、同样毁灭一切的剑光闪过。
两头在玛法大陆凶名赫赫的深渊魔物,连一声哀鸣都未能发出,庞大的身躯如同风化的沙雕,轰然崩塌,化作两滩污秽的黑泥,旋即被骷髅神将散逸的毁灭气息彻底净化,消失无踪。
离歌收剑,转身。三尊骷髅神将随之隐没入他体内。
他从出现到离开,未曾说过一个字,未曾看过那些死去的魔物第二眼,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几只碍眼的虫子。
空间再次撕裂,他的身影消失,只留下一个彻底死寂、连魔气都被彻底抹除的空旷巢穴。
沃玛寺庙,教主大厅。
沃玛教主正在咆哮着,驱使着它的信徒进行邪恶的仪式。
空间被强行撕裂,离歌的身影如同索命的幽魂般出现。沃玛教主感受到那灭顶的杀意,惊骇欲绝,刚想凝聚起最强的暗黑雷光……
开天剑光一闪而过。
咆哮声戛然而止。沃玛教主庞大的身躯连同它脚下的祭坛,被无声无息地从中劈开,切口光滑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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