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在联手摧毁第七个坐标点后,紫霞陆沉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太顺利了。”
夜玄正吸收着刚刚摧毁的一个“古咒怨池”的能量,闻言挑眉:“顺利?老子差点被那咒怨池里的老鬼拖去当替身,这叫顺利?”
“正是如此。”紫霞陆沉眼中星辰疯狂推演,“每一次我们都看似险象环生,但最终总能恰好破坏成功。仿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引导着我们清除这些‘杂兵’。”
他猛地看向夜玄:“你在吞噬这些能量时,有没有察觉到异常?”
夜玄动作微微一滞,笑容不变:“能有什么异常?大补得很。”
但紫霞陆沉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细微不自然。
就在这时,整个万界坟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所有混乱的法则乱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抚平,变得井然有序!一个无法形容其庞大的意志缓缓苏醒,笼罩了这片时空!
“终于...忍不住了吗?”夜玄叹了口气,笑容变得有些复杂,“还以为能多吃几个点心呢。”
紫霞陆沉星光之剑横握,如临大敌:“这是什么?”
“欢迎来到真正的‘万界枢纽’外围观测站。”一个冰冷、机械、毫无情感的声音响起,“代号‘紫霄’,试验场ZC-307的监管者。”
虚空之中,无数光影数据流汇聚,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不断变幻形态的冰冷造物——它非人非兽,更像是一个纯粹由法则和逻辑构成的恐怖存在。
“试验场?”紫霞陆沉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
“ZC-307,即你们所称的‘三界’。”监管者紫霄的声音毫无波澜,“本次‘变量注入’(指魔域入侵、观察者干预等)实验数据已收集完毕。感谢二位的配合,尤其是你,混沌变量体‘夜玄’,你的活跃显着加速了进程。”
夜玄耸耸肩:“各取所需嘛。不过你们这过河拆桥的速度也太快了。”
紫霞陆沉如遭雷击,猛地看向夜玄:“你...早就知道?!”
夜玄露出一个无辜又残忍的笑容:“不然呢?你真以为我是路见不平的侠士?混沌之中,唯有利益永恒。帮他们清理掉那些不听话的、试图提前偷吃‘试验果实’的小贼,换取进入枢纽数据库的权限,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吗?”
背叛!彻头彻尾的背叛!
紫霞陆沉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星辰之力瞬间暴走!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彻骨的冰寒与绝望!原来所有的牺牲,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在别人设定好的实验里打转!连看似唯一的“盟友”,都是实验的帮凶!
“目标情绪波动达到阈值,数据记录。”监管者紫霄冰冷地陈述,“开始执行试验场清理程序。第一步,清除最大变量——仙凡融合体。”
无法形容的攻击降临了!那不是能量冲击,也不是法则碾压,而是一种更加根本性的“删除”!紫霞陆沉感到自己的存在正在被从逻辑层面抹去!星光之剑黯淡,星辰之力溃散,甚至连构成他身体的法则都在崩解!
夜玄在一旁静静看着,甚至还有闲心点评:“啧啧,‘存在抹除’,真是大手笔。兄弟,看来你优先级很高啊。”
无法抵抗!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力量!
紫霞陆沉(融合体)的意识开始模糊,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观星初遇,凡尘相伴,逆天抗劫,碧落燃魂,青瑶化雨...还有陆沉的坚韧,紫霞的睿智...
“不...”一个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念头在即将消散的意识深处亮起,“不能就这样结束...三界...不是试验场!”
就在他即将被彻底抹除的最后一刻,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决定。
他放弃了所有抵抗,将残存的全部力量,连同陆沉的武道意志、紫霞的推演本源、甚至刚刚感受到的那一丝三界众生最后的祈愿之力,疯狂注入一直温养在神魂最深处的——天机盘碎片!(此为紫霞最重要的本命法宝,蕴含推演万物,洞悉天机之能,早在之前战斗中已濒临破碎)
“以我残躯为引!”
“以我神魂为祭!”
“燃尽此命,照见真实!”
“天机碎,时空溯,万法归墟——开!”
轰!!!!!!!!!
天机盘碎片轰然自爆!但爆炸产生的不是毁灭性能量,而是一种极其奇特、涉及根源法则的扰动波!
这股扰动波瞬间席卷了整个万界坟场,甚至穿透维度壁垒,波及到了真正的三界,以及...那高高在上的万界枢纽!
在这一刻,时间变得混乱,因果被短暂打乱,逻辑出现悖论!
监管者紫霄的“存在抹除”程序被强行中断,甚至自身结构都出现了一丝紊乱!
夜玄首次露出惊容,猛地后退:“疯子!你竟然自爆先天灵宝扰动时空根基?!”
紫霞陆沉(融合体)的身体彻底消散,但他的声音却回荡在动荡的时空之中:“夜玄!你看清了吗?!在它们的逻辑里,你我皆不过是可随时清除的变量!今日是我,明日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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