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微亮,静心居的竹林便已响起剑声。陆承志手持青冥剑,在院中练剑,剑光如练,穿梭于竹影之间。《玄清剑法》的招式在他手中舒展自如,每一剑都带着清心真气的澄澈之力,既能稳固内力,也能让他时刻保持警惕。
练完剑,他收剑而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经过一夜休养,内力已完全恢复,甚至因昨日与黑袍人交手时的极限突破,隐隐有了一丝精进的迹象。他擦了擦汗,心中却无半分喜悦,只想着今日的巡查之事。
按照师父的吩咐,他需暗中留意宗门内的可疑之人,尤其是那些身上可能残留阴寒气息的弟子或长老。玄清派弟子众多,加上几位长老,想要一一排查并非易事,且不能打草惊蛇,只能不动声色地观察。
陆承志换了一身普通的青色道袍,将青冥剑藏于腰间,只在外间套了一件宽松的外衣,看上去与寻常弟子无异。他走出静心居,朝着宗门的核心区域走去。
此时,各殿弟子已开始了每日的修炼,演武场上剑光闪烁,藏经阁外有弟子往来借阅典籍,一切看似与往日无异。陆承志混在人群中,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每一个人,凝神感知着周围的气息。
玄清派弟子修炼的皆是正道功法,气息澄澈平和,即便是修为稍弱的弟子,身上也带着淡淡的灵气。可他一路走下来,并未察觉到任何阴寒气息,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难道那内奸隐藏得如此之深,连一丝气息都不露?
正思忖间,前方传来一阵争执声。陆承志抬头望去,只见藏经阁外,两名弟子正围着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中年道士,似乎在争论着什么。那中年道士是藏经阁的管事,姓周,平日里性格温和,极少与人争执,今日怎会如此?
他缓步走上前,假装路过,实则仔细听着几人的对话。
“周管事,我们奉苏师兄之命,前来查阅三百年前幽冥教的相关典籍,为何不让我们进去?”其中一名弟子皱着眉头问道,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周管事脸色有些难看,摆了摆手:“不是我不让你们进,而是关于幽冥教的典籍,皆是宗门禁忌,若无掌门真人的亲笔手谕,任何人不得查阅。苏师兄虽为长老弟子,却也不能破例。”
“可如今幽冥教余孽重现,事关宗门安危,查阅典籍也是为了寻找应对之法,周管事为何如此固执?”另一名弟子反驳道。
周管事脸色愈发阴沉,却并未再多说,只是挡在藏经阁门口,不让两人进去。那两名弟子见状,也无可奈何,只能愤愤不平地离去。
陆承志看着这一幕,心中泛起一丝疑虑。周管事掌管藏经阁多年,向来恪守规矩,这一点无可厚非。可方才他在与弟子争执时,陆承志隐约察觉到,他的气息似乎有些紊乱,不似平日那般平和,而且在他转身进入藏经阁时,袖袍下似乎有一丝极淡的寒气一闪而过,虽然转瞬即逝,却被陆承志敏锐地捕捉到了。
是错觉吗?陆承志心中暗自思忖。或许是他太过敏感,将寻常的寒气误认成了幽冥教的阴寒之力。可那丝气息,与黑袍人身上的气息,确实有几分相似。
他没有立刻上前追问,而是转身朝着演武场走去。他需要再确认一番,若是贸然行动,万一误会了周管事,反而会打草惊蛇。
演武场上,苏墨尘正在指导弟子练剑。他见到陆承志,停下手中动作,走上前来:“七师弟,内力恢复得如何了?”
“已无大碍。”陆承志点点头,目光扫过演武场,低声道,“三师兄,方才我在藏经阁外,见到周管事与弟子争执,隐约察觉到他身上有一丝阴寒气息,不知是否是我错觉。”
苏墨尘闻言,眉头一皱:“周管事?他掌管藏经阁多年,为人低调,修为虽不算顶尖,却也是正经的玄清功法,怎会有阴寒气息?”
“我也不敢确定,那气息一闪即逝,或许是我太过敏感。”陆承志道,“只是他今日的反应,似乎有些反常,平日里他虽恪守规矩,却也通情达理,今日却对查阅幽冥教典籍之事如此抗拒,难免让人起疑。”
苏墨尘沉吟片刻:“此事确实有些蹊跷。这样,今日午后,你随我一同去藏经阁一趟,就说奉师父之命,查阅幽冥教的典籍,看看他的反应,顺便再留意一下他的气息。”
“好。”陆承志点头应道。
两人约定好午后在藏经阁外碰面,便各自散去。陆承志继续在宗门内巡查,可直到正午,也未再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午后,阳光正好,透过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陆承志与苏墨尘在藏经阁外碰面,两人一同朝着阁内走去。
周管事见到他们,脸上露出几分惊讶,随即恢复平静:“苏师兄,陆师兄,不知两位前来,有何要事?”
“周管事,我们奉师父之命,前来查阅三百年前幽冥教的相关典籍,这是师父的手谕。”苏墨尘取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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