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铃的绿光越来越盛,裂纹扩张,竟有细微声响传出,像是有人在铃中轻叩。
叩三下,停。
再叩两下,又停。
规律得诡异。
他忽然想起什么——当年碧瑶持铃时,每逢心绪动荡,便会无意识地用指尖敲击铃身。三短,两长。
正是这个节奏。
他盯着铃铛,喉咙发干。
是她在回应?还是这花海……本就存着她的影子?
花海中央,那道残念轮廓渐渐清晰。袍角飘动,手中似握一卷竹简。光晕流转间,竟有文字浮现半空,墨色如血,笔划古拙。
他不认识那字,可当第一笔落下时,体内残存的佛力竟自主流转,太极玄清道的口诀在识海中自然浮现,与那文字隐隐呼应。
这不是魔道,也不是道家正统。
是更早的东西。
是青云之前,天地初分时留下的痕迹。
他忽然明白——这静魂花海,不是天然形成。
是封印。
是上古之时,有人以花为阵,以雾为锁,将某种力量或记忆,深深埋葬于此。
而合欢铃的共鸣,正在唤醒它。
他想后退,可陆雪琪还在昏迷,天琊未落,那道残念的目光,似乎已穿透虚空,落在他身上。
花海低语戛然而止。
所有花瓣同时静止。
雾气凝滞。
那卷血字竹简缓缓展开,最后一行浮现——
是一个名字。
他的名字。
张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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