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口的晨光刚把青石板晒得暖乎乎,就被一阵闹哄哄的动静掀翻了 —— 沈娘雇的骡车油光水滑,车板上堆着鼓鼓的行李,半坛黄酒的塞子露着缝,飘出淡淡的酒香;程唯揣着袖管斜倚在车边,嘴里叼着块桂花糕,糖渣子沾在嘴角,嚼得 “嘎嘣” 响;老周更绝,腰弯得像张弓,扛着个比他还高的黑砂锅,砂锅沿儿蹭着头发,腰间别着张皱巴巴的黄纸 —— 那是程唯写的 “赴京辛苦奖:五块东坡肉”,字歪歪扭扭,还画了个肉丸子当印章。
“程小哥!到京城赢了奖,可得给咱西街长脸啊!” 卖糖葫芦的大爷扛着杆子挤在前排,红通通的糖葫芦晃得人眼晕,周围街坊跟着起哄,连隔壁卖菜的大婶都举着颗白菜喊:“加油!赢了请你吃白菜炖肉!”
“放心!躺赢稳了!” 程唯挥挥手,刚要猫腰钻进骡车,就听见 “轱辘轱辘” 的怪响 —— 王老板推着辆破小推车冲了过来,车轱辘上缠着半根稻草,晃一下就掉渣,车上堆的锅碗瓢盆叮当作响,最上面还摞着个油乎乎的醋坛子,差点撞在骡车的车辕上。
“程唯!等等我!” 王老板刹住车,喘得胸口起伏,手还死死护着醋坛子,“我跟你们同路去京城!省雇车费,还能盯着你别耍诈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系统!”
程唯挑眉,贱兮兮地凑过去,指尖戳了戳醋坛子:“王老板,您这是怕我半路把五花肉偷吃了?还是想蹭我的骡车歇脚,顺便偷学东坡肉做法啊?”
“胡说!” 王老板梗着脖子,耳朵却红了,手不自觉摸了摸醋坛子,“我是怕你到了京城输得太惨,丢咱西街的脸!再说了,我这‘创新醋香东坡肉’,就得靠这老陈醋提味,跟你同路正好找灵感!”
老周在旁边翻了个大白眼,砂锅都跟着晃了晃:“就您那把‘黄酒’听成‘黄酱’、把‘放盐’搞成‘放糖’的手艺,找灵感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 省得浪费五花肉!” 这话一落,街坊们笑得前仰后合,王老板气得直跺脚,却还是推着小推车黏在骡车旁边,跟块牛皮糖似的甩不掉。
沈娘无奈地摇摇头,从竹篮里端出碗酸梅汤,递到老周手里:“周叔,累了就歇会儿,别硬扛,砂锅沉,小心闪着腰。” 又转头对程唯柔声道:“既然同路,就让他跟着吧,路上多个人也热闹,省得你闲得发慌。”
程唯耸耸肩,一屁股钻进骡车躺平,还把腿搭在车板上:“行吧,不过您的醋坛子别洒了 —— 酸掉我的五花肉味,我就把您的醋全倒沟里,让您连‘创新’的机会都没有!”
刚走出半程,老周就扛不住了 —— 砂锅沉得像灌了铅,他的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咚” 地蹲在路边,把砂锅往地上一放,喘着粗气喊:“世子!我走不动了!这破砂锅比我家磨盘还沉,再扛下去,我这老骨头得散架!你的五块肉票我不要了,我要就地躺平!”
程唯从骡车里探出头,慢悠悠摸出系统面板,手指一点,花 50 点摆烂值兑了个【便携折叠小推车】——“咔嗒” 一声,巴掌大的小推车在地上展开,瞬间变成能坐人的尺寸,还刷着亮闪闪的红漆。他跳下车,把砂锅稳稳搬上小推车,自己一屁股坐上去,拍了拍车板:“周叔,推着我和砂锅,到京城给你加三块肉,凑八块!比你劈一天柴赚的还多,稳赚不亏!”
老周眼睛一亮,瞬间来了劲,伸手抹了把汗,嘴里却吐槽:“你这小兔崽子,就会用肉使唤我!跟你那卷王老爹一个德行,就知道压榨人!” 嘴上这么说,却麻利地扛起车把,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连腰都直了些 —— 八块东坡肉的诱惑,比啥都管用。
王老板见了眼馋,推着破小推车凑过来,车轱辘 “吱呀” 响得更欢:“程唯,我这车轱辘快掉了,你这小推车宽敞,让我蹭会儿?就蹭半程,到前面驿站我就下来!”
“别介!” 程唯立马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您那醋坛子一蹭,我的五花肉就得变‘酸梅肉’,评委尝了得吐 —— 再说了,想蹭车?拿十斤五花肉当路费,少一两都不行!”
王老板气得脸都绿了,刚要开口反驳,路上突然颠了一下 —— 他车上的醋坛子 “哐当” 一声翻了,酸水 “哗啦” 泼出来,一半洒在程唯的红漆小推车上,一半溅到老周的砂锅盖上,还把程唯揣在怀里没吃完的桂花糕泡成了 “酸梅糕”,酸味儿一飘,路过的狗都打了个喷嚏。
“王老板!你故意的吧!” 程唯跳下车,捏着酸得发皱的桂花糕,往王老板嘴边怼,“你尝尝!这酸味儿,比你上次的咸肘子还上头,评委吃了都得把牙酸掉!”
王老板往后躲,脚还踩了自己的醋坛子碎片,疼得龇牙咧嘴,却嘴硬道:“这、这是醋能解腻!帮你给砂锅消毒呢!你懂啥,这是京城流行的‘健康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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