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踏完完整的步伐,我们怕是真要成了这群饿狼的宵夜了。”那名唤玉儿的女子轻笑一声,笑容里带着几分宠溺的调侃,但目光忽然似有意似无意地扫向了张玄德藏身的方向,语气微凝,“况且,我们有客人到了呢。看来,今晚注定不太平。”
她话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张玄德耳中,让他骇然失色,以为自己行藏已露!
就在这一分神的刹那,场中异变陡生!那被称为千鹤的道士因为恋人的打岔和“客人”二字略微分心,步法出现了一个微小的滞涩。
一直伺机而动的头狼眼中凶光一闪,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化作一道灰色闪电,悄无声息地从道士视觉死角猛然扑出,血盆大口直噬其后颈!这一扑快、狠、准,与之前试探性的攻击截然不同,显然这畜生也极通狡诈!
“千鹤小心!”那李玉儿惊呼出声,一直从容的她此刻脸色骤变,一直拨弄琴弦的纤指猛地一按,一道无形的音波似乎震荡开来,但显然仓促间难以阻止恶狼的扑击!
张玄德躲在树后,看得心胆俱裂!这救还是不救?那道士看起来身负异术,但显然临敌经验不足,而这生死关头……
电光火石之间,或许是出于本能,或许是被那女子瞬间的惊惶所触动,张玄德猛地从藏身处窜出,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那根削尖的木棍,朝着扑向道士后颈的恶狼奋力掷去!同时口中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大吼,试图吸引恶狼的注意力。
他这一掷,毫无准头可言,力气也弱,木棍软绵绵地飞向狼群方向。
但那声突兀的大吼,在寂静的雪夜里却格外刺耳。
扑向道士的恶狼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动作微微一滞。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滞,给了那年轻道士李慕白反应的时间!只见他虽惊不乱,清喝一声:“孽障敢尔!”也来不及再踏什么步法,手中桃木剑顺势向后一撩,剑身青光大盛,仿佛带着一股无形之力,精准地点在了恶狼的鼻尖上!
“嗷呜——!”那恶狼如遭重击,发出一声凄厉惨嚎,翻滚着跌了出去,鼻尖焦黑一片,冒出丝丝黑气。
其余几条恶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木剑上骤然强盛的光芒所慑,呜咽着向后退去,很快便夹着尾巴消失在密林黑暗中。
危机解除。
年轻道士李慕白松了口气,立刻转身看向李玉儿,脸上带着关切:“玉儿,你没事吧?刚才没吓到你吧?”他似乎完全忘了刚才的险情,第一反应是确认李玉儿的安危。
李玉儿已从石上跃下,走到他身边,仔细看了看他,松了口气,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静,但带着一丝后怕:“我没事。你呀,总是这么不小心。” 说着,她这才将目光投向张玄德,那双明眸中充满了审视与探究:“风雪夜半,荒山野岭,阁下出手相助,李玉儿在此谢过。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为何会现身于此?”
而李慕白也才反应过来,看向张玄德,俊朗的脸上露出真诚又略带不好意思的笑容:“对啊对啊,多谢兄台!刚才真是多亏了你!我叫李慕白,她是玉儿。兄台怎么称呼?你这……是迷路了?”他注意到张玄德狼狈的样子和那根可笑的木棍。
张玄德看着眼前这一对气质独特、关系亲密的男女,心中波澜起伏。李慕白?李玉儿?难道他们就是堡主口中的、救了自己的那对奇人?竟然在这样的情境下,以这种方式相遇了!而且,他们竟然是恋人关系,这与之前想象的“师兄妹”截然不同,也让他们的组合显得更加微妙——一个身怀异术却心思单纯,一个聪慧冷静且显然深谙世情。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心中的惊疑,拱手道:“在下张玄德,因……因故连夜赶路,不慎迷途于此。适才情急,唐突出手,让二位见笑了。”他暂时隐瞒了被通缉和来自白水坞的实情。
李慕白恍然,热情地摆摆手:“原来是张兄!什么唐突不唐突,你可是帮了大忙!这鬼天气,张兄一个人赶路太危险了,不如跟我们……”
“千鹤...,”
李玉儿轻轻打断了李慕白的话,目光依旧停留在张玄德脸上,特别是他破损的衣衫、狼狈的形容以及腰间那根简陋的“武器”上,她的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意味深长的笑意,“张兄似乎……并非寻常迷路旅人。这风雪深山,可不是寻常路径。而是……”
她的话语微微一顿,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张玄德胸前贴身藏匿锦囊的位置,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敏锐:“我方才似乎感觉到,张兄怀中,有件东西……气息颇为奇特,似乎与我等追寻的某些事物,隐隐有所关联。”
张玄德心中猛地一紧!她感觉到了青铜片?这对突然出现的恋人,是敌是友?他们的到来,是巧合,还是……与陈望的求救有关?李慕白那看似单纯的笑容背后,李玉儿那洞察一切的眼神深处,究竟隐藏着什么?
风雪依旧呼啸,但林间空地上的气氛,却因这对神秘恋人的出现和张玄德怀中的秘密,变得愈发微妙、紧张而又充满了未知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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