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刁奴!”苏文渊一拍桌案,怒喝道,“背主忘义,构陷主子,败坏门风,数罪并罚!来人!将李妈妈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革去所有差事,连同其一家老小,一并发卖到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这是极其严厉的惩罚,五十大板下去,不死也残,再发卖到苦寒之地,几乎是断了所有生路。这也是杀鸡儆猴,做给府中所有下人看。
“老爷饶命!夫人救命啊!”李妈妈发出凄厉的哀嚎,却被如狼似虎的家丁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求饶声渐行渐远。
处理了李妈妈,苏文渊冰冷的目光再次落到柳玉茹身上。
柳玉茹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知道危机尚未完全解除,连忙噗通一声跪下,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老爷!是妾身无能!是妾身治家不严,竟让身边出了此等包藏祸心的刁奴!妾身有罪!妾身辜负了老爷的信任!妾身……妾身愿受任何惩罚,只求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她此刻倒是将柔弱无助、悔恨交加的模样演得淋漓尽致。
苏文渊看着她,眼中满是厌恶与疲惫。他沉默良久,直到柳玉茹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冰冷:
“柳氏,你身为苏府主母,接连失察,先是纵容嫡女,后是身边心腹做出此等恶行,险些酿成大祸,损我苏家百年清誉!你,太让为夫失望了!”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柳玉茹心上:“即日起,收回你锦瑟院所有份例,用度减半。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踏出锦瑟院半步,亦不得再见玉蓉!府中一应事务,暂由赵氏(赵婉娘)协同管家全权打理,你不得再过问半分!好好在你的院子里,静思己过吧!”
这几乎是变相的彻底幽禁!比之前的禁足更加严厉!份例削减,用度减半,连亲生女儿都不能见,彻底被剥夺了主母的所有权力和尊严!
柳玉茹浑身一软,瘫倒在地,眼中最后一丝光彩也彻底熄灭。她知道,自己完了。在这苏府后宅,她已形同废人,再无翻身之日。弃车保帅,她保住了正妻的名分,却失去了所有。
苏文渊不再看她,目光扫过厅中噤若寒蝉的众管事,沉声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若再让本官听到府中有任何不利于二小姐的流言,或者有人阳奉阴违,李妈妈就是下场!都听明白了?”
“是!老爷!”众管事齐声应道,声音带着敬畏。
苏文渊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向一直静立一旁的苏挽月,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挽月,你也回去吧。今日,委屈你了。”
苏挽月微微屈膝:“女儿不委屈。父亲明察秋毫,肃清家风,女儿方能沉冤得雪。女儿告退。”
她行礼后,从容转身,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缓步离开了前厅。阳光透过廊庑,照在她素雅的衣裙上,勾勒出沉静而挺拔的身影。
弃车保帅,断臂膀,嫡母认栽。
这一局,她大获全胜。内宅最大的威胁柳玉茹,已被彻底打入尘埃。从今往后,这苏府后宅,将是她们母女的天下。而她的目光,早已投向了更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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