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晓得分寸。”苏挽月点头。她明白母亲的担忧,这个时代对女子经商仍有偏见。但她更清楚,当你的实力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定义“风尚”和“身份”时,那些偏见便会悄然退让,或至少,不敢轻易表露。
“霓裳阁”三楼,顾清风正在向苏挽月汇报近期的文人圈反响。
“姑娘,如今不止是内宅女眷,‘霓裳阁’之名在清流文人中,亦常被提及。”顾清风语气中带着一丝与有荣焉,“虽仍有迂腐之辈非议商贾之事,但更多风雅之士,则开始欣赏‘霓裳阁’所倡导的‘匠心’与‘雅趣’。尤其那限量款‘金丝牡丹’的图样偶然流出部分细节,竟引得几位擅画的朋友赞叹不已,称其‘深得古意又自出机杼’。连带着……连带着清风这暂弃科举、辅助姑娘经营之事,也少了许多质疑之声。”说到最后,他语气微赧,却目光坦然。
苏挽月看了他一眼,知他心中对科考终究未能完全放下,温言道:“顾公子之才,岂是区区科举所能局限?如今你助我打理‘霓裳’,协调内外,传播理念,所做之事,亦是经世济用之学,绝非埋没。”
顾清风闻言,心中暖流涌动,拱手道:“得姑娘知遇,清风幸甚。必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而在“霓裳阁”店内,挽星更是直观地感受着这股风潮带来的变化。前来光顾的客人,不仅数量增多,态度也愈发恭敬热切。许多客人不再仅仅是为了购买一件衣物,更是为了体验那种身为“霓裳阁”客人的尊贵感,以及获得那种能引领潮流的满足感。会员制度的优越性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高级会员们享受着优先与专属服务,愈发忠诚;而渴望晋升的客人们,则消费得更加积极。
对面茶楼,周文博已有数日未曾出现。据挽星手下探听来的消息,周家名下最大的绸缎庄“锦华轩”,近来的客流明显减少,尤其是高端客户,流失严重。周文博似乎闭门不出,也不知在酝酿什么。但无论如何,在“霓裳阁”掀起的这股强大风潮面前,他过往的那些竞争手段,显得苍白而无力。
偶尔有柳承志那边的眼线仍在附近徘徊,但他们的存在,已然无法影响“霓裳阁”门庭若市的盛况,更像是不甘的阴影,徒劳地窥视着光明下的繁华。
贵女青睐,成风尚,身份象征。
“霓裳阁”已不仅仅是一家成功的店铺,它成功地将其品牌与顶级时尚、尊贵身份深度绑定,形成了一种强大的文化影响力。苏挽月用她超越时代的审美与现代的商业策略,在这等级森严的古代社会,硬生生开辟出一条以“美”和“稀缺”为阶梯的上升通道,让“霓裳”二字,成为了京城社交圈中无人能忽视的符号。风起霓裳,至此,已真正席卷了京华上层,成为了定义这个时代风尚的重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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