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渊望着父亲消失在寒风中的背影,又看向窗外越来越浓的白霜,深吸一口气:“清婉,你立刻组织族人转移到山腹的暖阁,那里有地火供暖,能隔绝寒气;阿芷,你带着念安和念念去库房取聚灵玉,镇族玉需借助聚灵玉的灵力才能最大化激发护山大阵。”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库房内,胭脂抱着念安蹲在玉架前,指尖抚过温润的聚灵玉,忽然发现每块玉上都凝着细密的冰晶,原本流转的灵力变得微弱不堪。“不好,聚灵玉也被寒气侵蚀了!”
清婉连忙上前查看,脸色瞬间发白:“这样的聚灵玉根本无法辅助镇族玉!我们得想别的办法,不然护山大阵撑不了多久!”
念念趴在玉架旁,小手轻轻碰了碰一块聚灵玉,突然抬头说:“阿芷姐姐,我上次在青丘见过,族老们用桃花露泡灵玉,能让灵玉变暖和!”
胭脂心头一动——青丘的桃花露蕴含至阳灵力,或许真能驱散聚灵玉中的寒气!她立刻对清婉说:“你守在这里,我去取桃花露!上次从青丘带回的桃花露还剩不少,应该能派上用场!”
抱着念安冲出库房时,寒风已卷着雪沫扑面而来。胭脂将孩子护在怀中,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刚转过回廊,就见柳明渊提着银枪匆匆跑来,护山大阵的青光在他身后忽明忽暗。
“聚灵玉怎么样了?”他快步上前,将母子俩护在风后。
“被寒气侵蚀了,我去取桃花露试试。”胭脂仰头看他,见他鬓角已沾了白霜,忍不住伸手拂去,“护山大阵撑得住吗?”
“暂时还能抵挡,但寒气越来越强。”柳明渊握住她的手,指尖的冰凉让她心口一紧,“你快去快回,我让人在库房外布个暖灵阵,等你回来一起净化聚灵玉。”
胭脂点头,抱着念安快步往寝殿跑。寝殿内,她翻出藏在妆奁下的桃花露,刚要转身,就见念安伸出小手抓住玉瓶,小嘴巴轻轻动了动。下一秒,一道淡粉色的光晕从孩子掌心泛起,缓缓渗入桃花露中,原本清澈的露液竟瞬间变得暖意融融。
“念安?”胭脂惊讶地看着怀中的孩子,只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金光,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澄澈,仿佛刚才的异象只是错觉。她来不及细想,抱着孩子抓起玉瓶就往库房赶。
库房外,暖灵阵的光晕驱散了些许寒气。柳明渊正焦急地踱步,见胭脂回来,立刻迎上前:“快,族医说暖玉草已经开始枯萎,再晚……”
话未说完,就见胭脂将桃花露倒入盛着聚灵玉的铜盆中,念安的小手刚触到液面,淡粉色的光晕便瞬间扩散开来,铜盆里的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聚灵玉重新泛起温润的青光。
“成了!”清婉惊喜地喊道。
柳明渊立刻抱起聚灵玉往山巅跑,胭脂抱着念安紧随其后。山巅的护山大阵旁,族人们正轮流注入灵力,不少人已被寒气冻得嘴唇发紫。柳明渊将聚灵玉嵌入阵眼,镇族玉的青光与聚灵玉的暖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厚实的光盾,硬生生将蔓延上来的寒气逼退了半分。
就在这时,天际传来一阵鹤唳,段扶桑一袭红衣的身影出现在云层之上,红衣在寒风中格外耀眼。“柳苍澜已在归墟布下临时结界,我们需尽快带去修补材料!”
柳明渊回头看向胭脂,眼中满是不舍。胭脂却笑着推了推他的手臂:“快去,我和孩子们在这里等你回来。记住,一定要平安。”她低头摸了摸念安的头,“念安也会等着爹爹,对不对?”
念安似懂非懂地点头,小拳头轻轻挥了挥。
柳明渊深深看了她们一眼,转身跟着段扶桑往归墟飞去。红紫两道光芒掠过天际,与归墟方向的寒芒遥相对峙。胭脂抱着念安站在山巅,望着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忽然觉得,无论是玄阴教的阴谋,还是归墟的危机,只要家人同心,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
寒风依旧呼啸,护山大阵的光晕却愈发明亮。清婉牵着念念走到她身边,指着天边渐亮的晨光笑道:“你看,快日出了。等太阳出来,寒气就会弱些,明渊他们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胭脂点头,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嘴角扬起一抹坚定的笑。怀中的念安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掌心再次泛起淡淡的暖意,仿佛在无声地应和着她的期盼。
晨光刚漫过护山大阵的光晕,清婉抱着念念刚踏进暖阁,就觉怀中小小的身子猛地一颤。她连忙低头,见念念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泛着青,原本攥着小狐狸玩偶的手无力垂落,连呼吸都变得浅促起来。
“念念!”清婉心头一紧,指尖探向女儿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比昨日护山大阵外的寒气还要灼人。她慌忙将念念放在暖榻上,扯开厚重的棉袄,却见孩子脖颈处的血管隐隐泛着淡紫,那是灵力亏空到极致的征兆。
暖阁外的侍女见她慌了神,连忙要去传讯给族医,却被清婉一把拉住。“别声张!”她声音发颤,却死死攥着侍女的手腕,“阿芷带着念安在前院照看护山大阵,不能让她知道。你悄悄去族医那里取‘凝神草’和‘暖魂露’,就说……就说我偶感风寒,需得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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