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八年十一月初三,汴京赵氏府邸的书房内,烛火摇曳得格外诡异。赵匡胤攥着一封明黄色的圣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圣旨上 “禁止私调殿前司一兵一卒” 的朱批,像一道刺目的光,扎得他眼睛生疼。就在半日前,他从心腹口中得知 —— 孟昶的贴身侍卫带着一批蜀宫珍宝,趁保宁军哗变混乱,沿蜀滇古道逃往了大理。那批珍宝里,不仅有孟昶珍藏的 “夜明珠十二颗”,还有后蜀皇室传家的 “赤金镶玉带”,若能追回,既能弥补之前私藏珍宝被查的损失,更能为日后争夺兵权积累资本。
“大哥,柴荣这道圣旨,就是断咱们的路啊!” 赵光义站在一旁,看着桌上散落的密报,语气急切,“那批珍宝若落入大理段氏手中,再想拿回来就难了!潘美已在城外集结了六千殿前司精锐,只等您一声令下,就能南下!”
赵匡胤猛地将圣旨塞进袖中,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柴荣不让调兵,我偏要调!只要能追回珍宝,就算事后被追责,也值了!” 他走到墙边,展开一幅泛黄的蜀滇古道图,手指划过剑门至大理的路线,“传我密令,让潘美率部以‘清剿后蜀残匪’为名,从剑门出发,沿蜀滇古道南下。沿途不许张贴告示,不许与地方官府接触,所需粮草直接从村寨征用,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大哥,这…… 会不会太冒险了?” 赵光义有些犹豫,“陈琅在蜀地根基已稳,若潘美沿途劫掠,被陈琅察觉,定会奏报柴荣!”
“怕什么!” 赵匡胤打断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枚虎符,“这是我之前偷偷留下的殿前司调兵符,潘美见符如见我,绝不会泄露行踪。只要他们速度够快,追回珍宝后立刻返回,陈琅就算想查,也抓不到把柄!”
十一月初五,剑门关外的密林里,六千殿前司精锐身着黑衣,在潘美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向南进发。他们没有携带粮草,也没有悬挂大周军旗,像一群幽灵,沿着崎岖的蜀滇古道前行。第一站是滇北的核桃村,这个只有百余户人家的村寨,成了他们掠夺的第一个目标。
“都给我出来!交出粮草,饶你们不死!” 潘美手下的副将踹开一户村民的家门,士兵们蜂拥而入,翻箱倒柜地寻找粮食。村民们刚从地里回来,见此情景,纷纷拿起锄头、扁担反抗,却哪里是精锐士兵的对手。“敢反抗?杀!” 副将一声令下,士兵们举起刀,朝着村民砍去。
鲜血染红了村寨的石板路,老人的哀嚎、孩童的啼哭、妇女的尖叫,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悲歌。士兵们抢走了村民储存的粮食、腊肉,甚至连刚出生的小羊羔都没放过,最后一把火烧了村寨的房屋,浓烟滚滚,在山谷中久久不散。“快走!别留下痕迹!” 潘美看着燃烧的村寨,冷漠地下令,仿佛刚才的屠杀与他无关。
类似的场景,在蜀滇古道沿途的村寨不断上演。石家村的村民为了保护粮食,躲进了山洞,却被士兵们堵住洞口,用烟熏出后,全部斩杀;木耳寨的土司试图与潘美谈判,希望用金银换取村寨安全,却被潘美以 “通匪” 为名,连同土司府的三十余人一起处死。短短五日,滇北十余个村寨 “十户九空”,侥幸存活的百姓,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逃往苍山深处,躲进无人居住的山洞,靠挖野菜、啃树皮为生。
一个名叫阿木的少年,亲眼看着父亲被士兵砍死,母亲被士兵掳走,他躲在柴房的缝隙里,看着村寨被烧毁,泪水无声地滑落。“大周…… 不是仁政吗?为什么要杀我们?” 阿木攥着父亲留下的砍柴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潘美率领的军队,像一群蝗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他们不仅劫掠粮草,还抢夺村民的财物,甚至侮辱妇女,将蜀地百姓刚刚燃起的希望,又一次浇灭在血泊中。而这一切,赵匡胤都一无所知,他在汴京焦急地等待消息,心中只有追回珍宝的执念。
此时的大理,段氏王朝的国君段思良,正坐在五华楼内,听着滇北土司送来的急报。“陛下,大周军队约六千人,沿蜀滇古道南下,沿途劫掠村寨,已逼近大理边境!” 土司跪在地上,声音颤抖,“核桃村、石家村…… 十余个村寨全被烧毁,百姓死伤惨重,逃到苍山的人不足三成!”
段思良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大周欺人太甚!竟私调军队入境劫掠,真当我大理无人吗?” 他走到舆图前,手指点在洱海东岸的位置,“传我旨意,召集族兵五千人,再联合滇西各土司武装三千人,在洱海东岸布防,若周军敢踏入大理境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大理族兵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带着长刀、弓箭,在洱海东岸的山坡上搭建营寨,挖掘战壕;土司们则率领部落武装,在古道两旁的密林中设下埋伏,准备伏击周军。段思良的弟弟段思聪,主动请缨担任先锋,他握着父亲留下的 “苍山剑”,语气坚定:“兄长放心,我定守住大理边境,不让周军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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