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北对峙:淮河两岸分攻守,汴京深宫谋长策
崇德元年深秋,凛冽的北风裹挟着淮河两岸的霜雪掠过汴京宫墙。赵匡胤斜倚在大庆殿蟠龙御座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寿州之战时穿透锁子甲的箭伤疤痕,那道狰狞的旧创在冬日里总会隐隐作痛。殿外传来禁军操练的呐喊声,却如残风过境般虚弱 —— 数月前寿州城下,六万精锐化作淮水亡魂,让本就根基未稳的赵宋王朝如遭雷击。
“陛下,江南密报。” 赵普捧着朱漆描金奏折疾步而入,三品官袍上的云雁补子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南周已全面推行《五年休养策》,陈琅亲赴扬州督修堤坝,流民安置所每日施粥千石,连商贾通行税都削减两成。” 他将奏折平铺在御案,用朱砂笔圈出关键段落,“此乃固本培元之计,待三年后江南粮仓充盈,恐有北上图谋。”
赵匡胤抓起奏折狠狠掷在蟠龙柱下,黄绸卷轰然散开:“陈琅小儿休想得逞!朕即刻调兵收复寿州!” 话音未落,却见案头堆积如山的急报 —— 山南东道节度使慕容延钊的密信里,赫然记载着 “新募乡勇两万,暂屯襄阳”;户部呈递的账册上,各州赋税截留比例竟高达六成,国库储银仅剩九万七千两,连禁军冬衣的缝制都捉襟见肘。
赵普俯身拾起奏折,指尖划过绢帛上的朱砂批注:“陛下且看这淮南地形图。” 他展开羊皮舆图,以青玉镇纸压住边角,“南周的神火飞鸦可越城墙三里,轰天雷一响地动山摇。反观我军,厢军老弱占比四成,火器库中现存火药仅够十日之需。” 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江山万里图》上,恍若一道割裂南北的暗线,“臣请行‘强干弱枝’之策:收藩镇兵权,统天下财赋,待羽翼丰满,再与南周决一雌雄。”
二、削藩集权:厢军精锐入禁军,地方兵权归中枢
崇德二年正月初三,皇城司连夜在朱雀门张贴黄榜。诏令上的朱砂御印尚未干透,汴京街头已炸开了锅 ——“诸州厢军精锐尽入禁军” 的旨意,如同惊雷劈开了延续百年的藩镇格局。赵普身披紫袍立于枢密院滴水檐下,看着亲信将领携带空白兵符奔赴各州,目光扫过案头的《削藩密札》,在慕容延钊的名字上重重画了个圈。
襄阳城内,慕容延钊摩挲着手中的密报冷笑:“赵普小儿想断我臂膀?” 他将调兵令掷入火盆,转身召集心腹将领:“明日校场演武,凡不愿北上者,皆赐酒肉还乡!” 然而他不知,禁军殿前司都虞候曹翰已率五千铁骑暗藏于岘山,斥候每日将襄阳城防虚实传至汴京。当哗变士兵举着火把冲向节度使府时,城外突然响起的马蹄声撕碎了黑夜。
“反贼慕容延钊,私蓄甲士,意图谋反!” 曹翰的长枪挑起叛军军旗,寒光映着襄阳城头的血月。三日后,戴着枷锁的慕容延钊被押解至大庆殿,赵普手持《太祖誓碑》逐条宣读罪状,最后掷出染血的调兵符:“此乃先帝遗训,敢犯皇权者,虽亲必诛!” 赵匡胤望着昔日黄袍加身的功臣,终究在御笔朱批上落下 “赐死” 二字。
这场雷霆手段震慑了天下藩镇。半年间,五万精壮厢军沿着官道源源不断涌入汴京,禁军教头在演武场嘶吼:“一营向左!二营换阵!” 赵普亲自制定的《更戍新法》被刻成石碑立于校场:将领三年一换防,士兵四季轮戍边,就连禁军统领的佩刀,都要每月报备形制尺寸。
三、财政革新:三司统管天下赋,私铸钱币立重刑
崇德二年秋,汴河上的漕船首次悬挂起 “三司转运” 的黄旗。新落成的三司衙门飞檐斗拱,盐铁司、度支司、户部司的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赵普手持黄铜天平,当着三司使薛居正的面称量税银:“从前各州解送的税银,十两中必有三两夹铅。” 他将验银锤重重砸在案上,“即日起,赋税入库需经三重核验,敢有舞弊者,剥皮楦草!”
宿州城外的芦苇荡里,私铸作坊的炉火彻夜不熄。然而当巡检使王彦升率衙役踹开作坊大门时,却见铸钱模具上还沾着温热的铜水。“大人饶命!小的不过铸些小钱糊口!” 作坊主跪地求饶,王彦升冷笑抽出《禁私铸钱令》:“诏书上写得明白,举报者赏银五十两 —— 把他的舌头割了,正好去领赏。” 三个月间,二十余处私铸作坊被夷为平地,百余名私铸者的头颅高悬于各州城门。
三司衙门的算盘珠子拨得飞快。薛居正捧着账本向赵普汇报:“盐铁司新增榷场八处,度支司裁撤冗余驿站三十座,户部清查出隐田两万顷。” 烛光下,崇德二年的财政报表上,国库储银数字从九万七千两攀升至三十万两。然而在京东路的村落里,老农捏着折价成铜钱的谷票叹息:“往日交一石米,如今要折成三贯钱,这日子...”
四、火器仿制:硫磺硝石配错方,简易火箭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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