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完春桃这傻白甜丫头,林澈心里稍微有了点底。至少屋里有个勉强算自己人的眼线了,虽然这眼线胆子比兔子还小,但好在听话。
不过,光靠吓唬丫鬟肯定不够。这汀兰院四处漏风,谁想来溜达一圈都行,太他妈没安全感了。得想办法把这儿变成个铁桶……呃,算了,就这破院子和自己这破身子,变成木桶都费劲,好歹得是个带盖儿的痰盂,不能让人随便往里吐口水!
林澈眼珠子一转,又一条“妙计”涌上心头。他继续装出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等春桃稍微平静点,又把她叫到床边,气若游丝地吩咐:
“春桃啊……我这身子……是越发不中用了……”他叹了口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现在……见不得风,也受不得光……一有点动静……就心慌得厉害……感觉……感觉魂儿都要散了……”
春桃一听,眼泪又包上了:“少爷……”
林澈摆摆手,继续“虚弱”地说:“你去……去跟三叔和柳姨娘说一声……就说我这病……怕惊扰,也怕过了病气给府里其他人……从今天起……我这汀兰院……门窗都关严实了……谢绝一切探视……吃的喝的……你放到门口就行……让我……让我一个人静静……或许……还能多熬些时日……”
他这话说得合情合理。一个快死的人,喜静怕光,不想见人,太正常了。而且主动“隔离”,也显得他“懂事”,不给别人添麻烦。
春桃不疑有他,只觉得少爷真是可怜又善良,到了这步田地还想着别人,红着眼圈就去了。
果然,没一会儿,春桃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闻讯赶来的三叔林墨堂。
林墨堂依旧是那副忧心忡忡的慈祥长辈模样,走到床边,看着“气若游丝”的林澈,长长叹了口气:“澈儿,你这又是何苦呢?静养是对的,但也不必如此……”
林澈心里冷笑:“装,继续装!你他妈巴不得老子关起门来死快点吧?” 面上却挤出两滴眼泪,抓着林墨堂的袖子(趁机又把那朱砂痣的位置确认了一遍),“哀切”地说:“三叔……侄儿……侄儿也是没办法了……这身子……不争气……见不得人……就……就让侄儿……自生自灭吧……呜呜……”
他这一哭,加上春桃在旁边佐证少爷如何咳血、如何虚弱,林墨堂眼底那丝轻松简直藏都藏不住。他假意安慰了几句,拍了拍林澈的手背(力道不轻):“既然如此,三叔依你便是。你好生将养,需要什么,尽管让春桃去库房支取。唉,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
说完,又嘱咐了春桃几句“好生伺候”,便带着一脸“沉痛”离开了。估计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病秧子自己要求关门等死,简直再好不过!省了他多少事!
看着林墨堂的背影消失在紧闭的院门外,林澈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完美!关门打狗……啊呸,是关门自保的计划,通了!”
现在,这汀兰院算是有了有限的自主权。只要他不死,外面那些人暂时不会轻易进来。这就给了他宝贵的操作空间!
事不宜迟,说干就干!
等春桃按照他的吩咐,把院子里外的门窗都检查关严实后,林澈立刻开始了他的“堡垒改造计划”。
他先是借口“想一个人静静”,把春桃支到了隔壁小房间待着,叮嘱她除非自己叫,否则千万别过来,免得“冲撞”了他“虚弱”的魂魄。春桃现在对他言听计从,乖乖去了。
确认院里没别人了,林澈深吸一口气,忍着全身的酸痛,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次比上次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至少扶墙站着没那么眼前发黑了。
“妈的,慢慢来,就当是康复训练了!”他给自己打气,开始翻箱倒柜,寻找一切可用的材料.来改造前面布置的陷阱
丝线?有!从旧帐子上拆!虽然细了点,但够用。
石灰?这玩意儿府里应该不缺,修葺房屋肯定有!他让春桃以“驱潮”为名,去库房要了一小包,就放在墙角。
竹签?这个更简单,厨房削水果或者做竹编剩下的边角料,也让春桃弄来了一小捆。
破碗烂罐子?屋里就有现成的,之前打碎的药碗还没来得及收拾。
材料齐活!开干!
林澈像个忙碌的土拨鼠,开始在这小小的汀兰院里布置起来。每动一下都累得龇牙咧嘴,汗如雨下,但眼神却兴奋得冒光。
他在院门内侧、自己卧室门内侧,都用极细的丝线设置了绊索,高度刚好在脚踝位置。丝线另一头,连着挂在门楣上或者放在高处边缘的破瓦罐。只要有人推门进来,不注意脚下,保准踢到丝线,瓦罐掉下来摔碎,那动静,绝对够响!
“嘿嘿,这叫‘惊鸟铃’,专吓那些偷偷摸摸的鬼!”林澈得意地拍拍手。
他在卧室门口里面,撒了一层薄薄的石灰。晚上黑灯瞎火的,谁要是摸进来,一脚踩上去,不但会留下清晰的脚印,石灰扬起,还能呛他个半死,迷眼睛更是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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