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坑入口处,光线昏暗,空气因对峙而凝滞。
五名“血鼬帮”众簇拥着一个瘦高阴沉、眼角带疤的小头目“毒鹫”,堵在疤脸等人面前,眼神倨傲轻蔑。另一边,疤脸横刀而立,瘦猴与小虫紧张地站在两侧,手中紧握简陋武器。
“少废话!这矿坑咱们‘血鼬帮’看上了!要么每月上交五十能量块、二十人份净水当‘保护费’,要么…现在就滚蛋!”毒鹫嗓音尖利,手中改装能量枪有意无意地晃动着。
疤脸脸色铁青:“五十能量块?你们怎么不去抢‘黑塔’!这废矿坑根本不值这个价!”
“就这个价!”毒鹫冷笑,“听说你们这儿还有个会讲故事、能治伤的‘先生’?让他出来!我们副团长‘疯狗’最近身子不爽利,正好‘请’他去瞧瞧!”
话音未落,一个平静的声音自矿坑阴影中传来:“诸位寻我?”
景云岫缓步走出,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袍,面容被刻意用煤灰遮掩了几分,唯有一双眼睛沉静如水,不见波澜。她手中并未持械,只随意捏着一把刚在附近采集的、散发着清苦气味的暗绿色草叶。
毒鹫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见她身形单薄(伤势未愈刻意示弱),衣着寒酸,眼中轻蔑更甚:“你就是那什么‘云岫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治好了‘疯狗’团长,少不了你的好处!”语气却毫无请意,满是强硬的胁迫。
景云岫并未看他,目光落在那位叫嚣最凶、嘴唇干裂起泡的喽啰身上,淡淡道:“阁下肝火过旺,虚烦不眠,口苦咽干已有三日了吧?再强撑动怒,恐伤及心脉。”
那喽啰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额头和干痛的喉咙,嚣张气焰顿时一窒。他这症状,连身边同伴都未察觉!
毒鹫也是一怔,随即冷哼:“装神弄鬼!少废话,走不走?”
景云岫这才看向毒鹫,语气依旧平淡:“‘请’人治病,非此礼数。再者,‘疯狗’团长之疾,恐非寻常药石能医。”她指尖轻捻草叶,“若我所料不差,是否夜半惊悸、幻听幻视、暴躁易怒,见光尤甚,宛若…被旧日阴影纠缠?”
毒鹫脸色微变!“疯狗”这怪病症状帮内皆知,却严密封锁,外人绝无可能知晓!这貌不惊人的“先生”竟一语道破?
景云岫心中冷笑。她早已通过疤脸等人和老烟斗的情报,对“血鼬帮”几个头目的底细了如指掌。“疯狗”早年劫掠时曾误入一处古代辐射废墟,落下病根,症状与现代辐射病合并创伤后应激障碍极为相似。她结合医术观察与心理推测,自然能言中要害。
“你…你怎么知道?”毒鹫语气已带上一丝惊疑。
“医者望气而已。”景云岫语气高深莫测,“此病根深,强‘请’我去,若受惊扰,下错一味药,恐生不测。”她话语轻柔,却暗含警告,同时巧妙地将“拒绝”转化为“风险考量”。
毒鹫一时踌躇。副团长的病确实棘手,帮内医师束手无策。若这人真有本事却因用强而出差错…“疯狗”的怒火他承受不起。
景云岫趁势递过那把暗绿草叶:“此乃‘宁神草’,捣碎冲服,可暂缓惊悸之苦。算是见面礼。至于诊治…容我备齐药材,三日后,请‘疯狗’团长亲至‘杂市’东头老烟斗摊前,我自会为他看诊。届时,再谈‘谢礼’不迟。”
她刻意将诊疗地点定在人员混杂的“杂市”,而非“血鼬帮”老巢,并强调“谢礼”而非“保护费”, subtly 将主动权抓回手中,并给了对方台阶下。
毒鹫盯着那草药,又看看景云岫平静无波的脸,权衡利弊,最终一把抓过草药,恶狠狠道:“好!就三天!要是耍花样,踏平你这破矿坑!”说罢,悻悻带人离去。终究没敢立刻用强。
疤脸等人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云岫先生,您真要去给‘疯狗’看病?那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小虫担忧道。
“自然要去。”景云岫眸光清冷,“‘血鼬帮’是麻烦,亦是踏板。若能拿捏住‘疯狗’的病情,我们在锈镇便能多一分立足之地。”她早已计划借此机会,将影响力渗入这些帮派势力。
“可那病…”
“我自有分寸。”
接下来三日,景云岫并未急于调配药物,而是做了三件事。
其一,借静思殿时间流速,深入研究那本兽皮古籍残页。结合飞舟符文与石碑刻痕,她对“星语者”的基础“灵蕴”符文有了更深理解,精神力控制愈发精妙,甚至能凭借微弱灵蕴共鸣,短暂激发那金属短杖,射出一道细微却稳定的能量束,足以洞穿薄铁!这成了她又一底牌。
其二,通过老烟斗,用上次光影戏的部分收益,换取了几种稀缺药材,并巧妙打听“秃鹫团”的动态。得知其团长“铁爪”虽贪婪,却极重信誉,且痴迷收集旧世界遗物,尤其与“星语者”相关的物品。
其三,她再次指导疤脸等人,排练了一出新的光影戏。这一次,故事更紧凑,特效更精妙(运用了彩烟粉的新配比和短杖能量束的巧妙点缀),并刻意加入了关于“忠诚与背叛”、“承诺与代价”的隐喻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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