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三朵,各表一枝。且说李文石这日一早,也带着灵果和一份“大惊喜”,赶往嫁到大姐林文柳所在的平安村。
几个村子相距都不远,李文石抵达时,也正赶上黄家张罗午饭的光景。黄家十几口人各有忙活,厨房里炊烟袅袅,院里摆着桌椅碗筷,刚从田里回来的正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黄家父子则在堂屋里合计着村务。还是眼尖的黄家老三先瞅见了李文石,惊喜地嚷了一嗓子:“文石哥!你来啦?”
如今黄家上下看见这位平华村的亲家,简直跟见了送财童子一般亲热,个个两眼放光——无他,回回都带着稀罕吃食来!
这一嗓子,惊动了全院。厨房里的、屋里的,连正在议事的黄里正父子都闻声而出。十几口人,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热辣辣地聚焦在李文石身上,以及他手中那个盖着红布的大篮子!这阵仗,饶是李文石见过世面,也不免动作一僵,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大、大姐、姐夫、黄叔,婶子……我,我来了!”
“来了好!来了好啊!快,快请坐!”黄少里正反应最快,一个箭步上前,就要去接那篮子。
“文石哥,一路辛苦,快坐下歇歇!”离得更近的黄老三仗着地利,顺手就从李文石臂弯里接过了篮子。可他还没捂热乎,旁边伸来一只手,利落地把篮子夺了过去。黄老三扭头欲恼,一看是他老爹——老黄里正,那点火气立刻蔫儿了。
老黄里正一副气定神闲、慈祥和蔼的模样,如果忽略他抱篮子那紧实劲儿的话,倒真显得挺淡定:“文石贤侄啊,一路辛苦,坐,快坐!”
李文石被这家子“吃货”的热情弄得没脾气,每回都能让他开眼,倒也习惯了。
“黄叔,姐夫,大姐,家里平果树结果了,给你们送几个来尝尝鲜。”
“这么快就结果了?”黄少里正感叹,“那满树的花香仿佛还在鼻尖呢。文石,明年花开我们还去!不,往后年年花开,咱们都在平华村聚!”
“好,随时欢迎。”
“大哥,你看花就行,果子可得留给我们吃。”黄老三嬉皮笑脸地调侃兄长,“花我们没赶上,果子可不能少了份儿!”
“美得你!”黄少里正一脸得意,“瞧见没?这是我岳家送来的,你们啊,就干看着眼馋吧!”
兄弟俩正斗嘴,忽觉不对——平日里见了好吃的冲在最前头的老爹,今儿咋这么安静?扭头一看,老黄里正正抱着果篮子,眯着眼,一脸陶醉地深嗅着那清甜异香,独自享受着呢!
“哎呀,你这老家伙,咋自个儿抱着不撒手?快别丢人了,跟文石说说话,果子给我收着,吃了饭再分!”黄老太笑着上前,一把夺过篮子,自己也忍不住深吸一口,“嘿,真别说,这味儿是勾人!”她掀开红布一角,惊叹:“哎呦!这果子个头真足,颜色也忒正了!”
众人纷纷凑近,深吸一口气,满脸迷醉。
“太香了……我觉得午饭可以省了,先吃果子吧!”几个小辈小声嘀咕。
“净胡说!你不吃,你文石哥也不吃吗?”黄老太笑骂一句,转身把果子拿回屋仔细收好——没法子,这家子太馋,有好东西留不过夜,不藏严实点,转眼就能被瓜分干净。
李文石瞧着这一家子活宝,忍俊不禁,对黄家父子道:“黄叔,姐夫,除了果子,我还带了份大礼来!”
“啥?还有大礼?”黄家父子惊了,“这灵果已是顶顶好的了,还能有比这更好的?”
“嗯……二者虽不好比,”李文石故意卖个关子,“但也算是分量相当。”
“分量相当?”黄少里正眼珠一转,福至心灵,“莫非……你们又得了新果树,结出新果子了?”这念头让他激动起来。
“差不多吧!”李文石终于憋不住笑,“黄叔,姐夫,你们如今只得了一半的菜种,若是能把剩下那一半,连同那辣果子一并种上,这份礼,算不算大?”
“啊?!当真?!”黄家父子霍然起身,声如洪钟。
“嗯,我们村种子如今宽裕了,就想着来问问,你们还想不想买?还想不想种?”
“这还用问?!走,屋里细说!”黄家父子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李文石的胳膊,就把人请进了堂屋。
“可算等到这天了!文石……我,我都不知该说啥好了!”捏着刚签好的契约,向来乐观的黄少里正声音竟有些哽咽,“咱们平安村……这回真要富起来了!”
“儿啊,咱们……咱们好好干!”老黄里正也激动地拍着儿子的肩膀,眼圈微红,“平安村在咱爷俩手里起来了,没愧对列祖列宗啊!”这对一心扑在村务上的父子,终究是盼来了这大好前程。
“走,文石,中午咱哥俩必须好好喝一盅!”黄少里正揽着李文石的肩。
“对!叔今天也破例,陪你好好喝点!”老黄里正也豪气干云。
三人出了堂屋,在院中坐定。黄少里正陪着李文石喝茶,老黄里正则把大孙子叫到一旁,低声嘱咐:“大娃,去,把你们养的那宝贝大鱼贡献一条出来!今儿有天大的喜事,咱们吃鱼庆贺!”他们前些日子得了果果送的九条三色灵鱼,如今养得膘肥体壮。黄大娃见爷爷如此郑重,懂事地点点头,招呼几个弟弟捞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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