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诸葛孔明亲统蜀汉大军,连营数十里,将新野城围得水泄不通,旌旗猎猎映日红,戈矛森森凝寒霜。
魏太傅司马懿闻听新野告急,急欲点起两万精锐驰援,却又忧心宛城太守夏侯和从中作梗——那夏侯和素来亲附曹爽,若见其提兵过境,必不肯轻易放行。
司徒高柔察其忧虑,进言道:
“太傅不妨遣大军行至宛城近郊时,绕开城池主干道,从乡间小路疾驰而去,便可直奔新野解围。”
司马懿却摇头否决,眉宇间满是深思:
“此计不妥。洛阳、许昌二地断新野粮秣已近一季,如今城内兵卒虽众,仓廪却早已空虚。我此番驰援,必携大量粮草辎重,夏侯和岂会不知?
他定会放过我军前部轻骑,待后部粮车至时,再引兵截击。若无粮草,新野纵有坚城亦难固守。不如先领两万兵马屯于南阳郡郊,静待我儿司马师传回许昌消息,再定进兵之策。”
言罢,便传令大军拔营,缓缓向南阳而去。
另一边,洛阳近郊的硝烟尚未散尽。曹爽麾下兵马与司马懿军几番交锋,皆难占上风,唯有夏侯霸、夏侯威二将在最后撤军之际,设伏奇袭钟会一部,斩获些许首级,算是扳回一局。
许昌朝廷闻讯,当即论功行赏:
加封夏侯霸为司州牧,夏侯威为镇西将军,各赐良田百顷、铜钱十万贯;
桓范虽无大功,亦有统筹之劳,赏府邸一座;
其余诸将虽未立战功,念其奔走之劳,也皆有薄赏。
几日后,大将军曹爽亲往李胜墓前祭奠。秋风萧瑟,衰草离披,曹爽望着墓碑上的字迹,不禁悲从中来,捶胸叹道:
“昔日毕轨、李胜、邓飏、何晏四人,如今已亡其三,只剩毕轨与桓范尚存,此皆司马懿老贼之罪也!”
祭奠已毕,他午后返回许昌城,便召集群臣问计:
“近日我发兵征讨司马懿,反倒被他打得大败而归,诸位可有良策?”
夏侯霸率先起身,声如洪钟:
“为今之计,唯有整肃军备,厉兵秣马,静待战机再图北伐!”
桓范亦捋须进言:
“我军虽新败,主力尚存,大将军切不可气馁。当务之急,是令幽州、青州牧暂撤前线之兵,待日后合兵一处再行进击。同时应在各郡县广募新兵,扩充军旅,农桑之事亦不可荒废——民为兵之本,粮为战之基,二者缺一不可啊。”
正当众人商议之际,参军辛毗匆匆闯入大殿,神色慌张地禀报道:
“启禀大将军,新野守将邓艾正被蜀汉大军猛攻,城中已岌岌可危,邓将军已派人星夜前来许都求援!”
曹爽闻言,冷笑一声:
“昔日邓艾奉洛阳为正朔,拒不遵从许昌号令,本就是司马懿的党羽,我岂能出兵助他?借诸葛亮之手除了这心腹大患,倒也省了我不少力气。”
“大将军此言差矣!”
桓范急忙上前,语气恳切:
“今新野乃是许昌城南的屏障,昔日司马懿令邓艾出兵伐我,邓艾亦未从命。唇亡则齿寒,若新野被蜀军攻破,许昌城便直接暴露于敌兵锋芒之下,人心必乱,百姓惶恐,到那时悔之晚矣!为今之计,当速令宛城太守夏侯和引兵驰援新野。”
曹爽闻言大怒,拍案而起:
“我与司马老贼不共戴天,怎会出兵援救他的旧部?李胜尸骨未寒,大司农竟说出此等话来!”
桓范仍不肯退,坚持道:
“如今司马懿尚未加害我部亲眷,局面尚且可控。况且两军交战,刀剑无眼,李胜将军之死,实乃天命难违,并非全因司马懿啊!”
“天命?”
曹爽双目圆睁,怒气更盛,“若不是司马懿阴谋发动高平陵之变,李胜、邓飏、何晏怎会死于非命?此皆司马懿父子及其党羽所为,与天命何干!”
“可若新野、宛城皆被诸葛亮占据,许都危在旦夕,大将军又该如何自处?”桓范追问不休,语气中满是焦急。
就在二人争执不下时,校尉鲁芝又慌忙来报:“启禀大将军,司马懿之子司马师已抵达许昌城外,说是前来议和!”
曹爽怒火更炽,厉声喝道:“议和?我与司马老贼势不两立,有何可议!来人,将司马师拿下扣押!”
“大将军息怒!”
桓范、夏侯霸、夏侯威等人急忙上前劝阻,“司马师既来,不妨先听他有何说辞,再作决断不迟,若贸然扣押,恐失大局。”
曹爽沉吟片刻,终是压下怒火,下令召司马师入殿。
司马师步入大殿,见曹爽怒目而视,神色却丝毫不慌,当即叩首三拜,从容说道:
“今新野城危在旦夕,邓艾将军已泣血向洛阳求援,洛阳朝廷拟派大军驰援,还望大将军高抬贵手,令宛城太守夏侯和放行此军,助邓艾击败诸葛亮,共御蜀汉之敌。”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
“此乃家父司马懿亲笔所书,呈与大将军。”
曹爽接过书信,展开细看,只见信中写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