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道接过星盟令牌的那夜,月栖宇界的道心花园飘起了暖雪——不是冰寒的雪粒,是道心花的花瓣揉碎了月光,化作带着花香的雪絮,落在她发间,也落在令牌刻着“焚天剑主,道在人心”的纹路上。万宇灵鸟停在她肩头,羽翼的“长暖恒道印”光纹流转,竟与她掌心的温度融在一起,像长暖爷爷当年握着心暖土的模样。
“恒道姐姐,”道心花园里,几个扎着羊角辫的孩子举着纸和笔跑过来,纸角还沾着心暖土的碎屑,“今日我帮阿婆把晒好的草药收进竹筐,阿婆说我是小暖炉,这能写进道里吗?”
恒道蹲下身,指尖轻轻拂去孩子纸上的土粒,笑着点头:“当然能。”她接过笔,手把手教孩子写下字——字歪歪扭扭,却像道心苗的芽,透着鲜活的暖,“你看,让阿婆少累一点,就是最真的道。”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把纸埋进心暖土时,土面竟立刻泛起微光,一株带着草药香的道心苗破土而出,花苞是竹筐的形状,惹得孩子们围着拍手。恒道望着那株苗,忽然想起长暖爷爷说的话:“道不用写得多好看,要写得走心;暖不用做得多盛大,要做得贴心。”
她当盟主的第一个月,做了件和长暖爷爷不同的事——发起“道心传声”。每座宇界的道心花园里,都挂起了一串“暖音铃”,铃芯是用岁月石磨成的小圆片,能记下人心的道。谁埋完写着道的纸,就能对着铃说一句话,铃会把声音和道心苗的香缠在一起,风一吹,铃响了,道的声音就会飘进每一户人家的窗棂。
雾隐宇界的暖音铃先响了。是个叫雾芽的盲眼姑娘,她埋的纸上写着“今日教失明的阿爷摸道心花的花瓣,他说‘这花比星星软’,这就是道”。对着铃,她轻声说:“阿爷,以后我每天都陪你摸花,让你知道每朵花都不一样。”风把这话吹进雾隐宇界的雾里,连雾灵花的香气都变得软乎乎的,像阿爷摸花时的笑意。
接着是科技宇界的暖音铃。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年,埋的纸上写着“今日给孤儿院的孩子装了会发光的道心花玩具,他们追着光跑,这就是道”。他对着铃喊:“以后我要做更多玩具,让每个孩子都有光!”铃响时,科技宇界的传讯仪都震了震,像是把这份热闹传给了每一颗期待光的童心。
最让恒道心动的,是潮生宇界的暖音铃。潮声奶奶已经很老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埋了张纸,上面写着“今日把长暖盟主当年送我的鱼干分给了小潮,他说‘奶奶的鱼干有暖味’,这就是道”。她对着铃,声音轻得像潮声:“长暖啊,你看,暖能传,道能续,就像潮水,一波接一波。”
恒道每天都会循着暖音铃的声音,去不同的宇界。有时帮花农给道心花浇水,听花农说“今日的花比昨日香,是因为埋了好几份道”;有时陪老人坐在岁月石旁,听老人念长暖爷爷写的人心短章,念到“心热,道就热”时,老人会握住她的手,说“你的手和长暖一样暖”;有时蹲在狗窝旁,看月芽姑姑养的小狗——那只当年被搭窝的小狗,如今已经有了好几只小崽,小崽们卧在道心花下,毛上沾着花屑,像会动的小暖球。
这日,恒道在云漠宇界的暖路标旁,发现了一筐特别的“心暖土”——土里混着沙漠里的骆驼刺,还有几滴风干的泪痕。土旁放着张纸,字迹潦草,却透着急切:“今日救了迷路的商队,他们快渴死了,我把自己的水给了他们,他们说‘你是沙漠的灯’。我叫沙灯,我没有家,可我想做别人的灯——这就是我的道。”
恒道顺着骆驼刺的痕迹找过去,在一片沙丘后,看到了一个穿着破布衫的少年,正蹲在骆驼旁,给骆驼喂自己仅剩的饼。少年听到脚步声,猛地回头,眼里满是警惕,手里还紧紧攥着个空水囊。
“我叫恒道,是星盟的盟主。”恒道慢慢走过去,从怀里取出一撮心暖土,递给他,“你的道,我听到了。”
沙灯愣了愣,看着恒道手里的土,又看了看自己筐里的土,忽然红了眼:“真的……能算道吗?我只是给了他们水,我什么都没有。”
“道从来不是要有什么,是愿意给什么。”恒道蹲下来,和他一起把纸埋进混着骆驼刺的心暖土里,“长暖爷爷说,每一粒土都带着生灵的体温,你的土,带着沙漠的热,带着救人的急,比任何土都珍贵。”
话音刚落,万宇灵鸟忽然飞来,羽翼的光洒在土里,混着骆驼刺的心暖土竟长出了一株特别的道心苗——苗杆像骆驼刺一样坚韧,花苞像一盏小灯,亮起时,光顺着沙丘蔓延,竟在沙漠里照出了一条暖光小路,小路尽头,正是沙灯救过的商队,他们提着水囊,正往这边赶。
“是他们!”沙灯激动地站起来,声音都在抖。
商队的人看到沙灯,快步跑过来,为首的商人握住他的手:“小兄弟,我们找了你好久!这是给你的水,还有饼,以后你跟我们走,我们的商队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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