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的消毒水味呛得人鼻腔发紧,李阳的胳膊被缠上厚厚的纱布,医生反复叮嘱“别碰水,按时换药”,他却满脑子都是那个叫“老鬼”的名字。念念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手里捏着他刚买的棒棒糖,眼神还有些发愣,显然没从惊吓里完全缓过来。
“哥,那个‘老鬼’会不会来找我们?”她小声问,声音带着后怕。
李阳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揽到身边:“不会的,警察叔叔已经在查了,很快就能抓住他。”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没底。从黑色外套男人的审讯结果来看,这“老鬼”相当狡猾——从不出面直接指挥,所有指令都通过加密短信传达,连同伙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口音里带着点南方腔,左手食指缺了半截。
杨震刚从派出所过来,脸色不太好看:“那小子嘴硬得很,就说自己是拿钱办事,其他啥也不肯说。王二愣子倒是吓破了胆,说认识老鬼是因为以前在赌场借过他的高利贷,这次是被老鬼逼着参与绑架的,还说老鬼手里有好几个‘货’,都藏在乡下的废弃仓库里。”
“‘货’?”李阳皱眉,“他是说……还有其他被拐的女孩?”
“十有八九。”杨震点了支烟,又想起医院不让抽,烦躁地捏在手里,“张所长已经带人去查王二愣子说的仓库了,但愿能有线索。”
正说着,李阳的手机响了,是技术科的同事:“阳哥,查到点东西。那个黑色外套男人的手机里有个隐藏相册,藏了几张照片,背景看着像个旧粮站,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号仓,初七交货’,今天正好是初五。”
李阳眼睛一亮:“地址!能确定粮站在哪吗?”
“正在查,这粮站看着有些年头了,照片里有棵老槐树,树干上刻着个‘福’字,我让当地同事帮忙比对了,可能在东南郊的红星村,那边以前确实有个国营粮站,早就废弃了。”
“我现在过去。”李阳立刻站起来,看向杨震,“杨队,我去红星村看看,你帮我照看下念念和我爸妈。”
“我跟你一起去。”杨震掐灭手里的烟,“你胳膊有伤,我跟你搭个伴。”
两人没敢声张,开着辆不起眼的民用轿车往东南郊赶。红星村离县城有四十多里地,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土路颠得人骨头都快散了。快到村口时,他们把车停在路边的树林里,步行往里走。
村里很安静,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了,只剩下老人和孩子,看到他们两个陌生面孔,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李阳拿出手机,假装问路,把照片里的老槐树给村民看:“大爷,您知道这棵树在哪吗?我们是来采风的,想拍点老物件。”
老人眯着眼看了半天,指了指村东头:“那是老粮站门口的树,早没人去了,你们去那儿干啥?”
“就想拍几张照片,谢谢您啊。”李阳和杨震对视一眼,顺着老人指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粮站,周围越荒凉,路边的杂草长得比人高,几只野狗在远处吠叫。粮站的铁门锈得不成样子,锁头早就没了,轻轻一推就“吱呀”作响。院子里长满了荒草,正中间果然有棵老槐树,树干上那个“福”字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还能看清轮廓。
“三号仓在哪?”杨震压低声音,目光扫过院子两侧的几排砖房。这些仓库看着都差不多,墙皮剥落,窗户玻璃碎得只剩框架。
李阳指着最西边那间:“看门锁,那间的锁是新换的。”
两人放轻脚步走过去,果然,三号仓的门锁是把黄铜挂锁,在一片破败里显得格外突兀。杨震从兜里摸出根细铁丝,三两下就把锁打开了,推门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仓库里光线很暗,只有几个破洞透进点阳光。李阳打开手机手电筒扫了一圈,心猛地一沉——角落里堆着几个麻袋,鼓鼓囊囊的,看着像是装着人。
“别出声。”杨震按住他的胳膊,做了个“警戒”的手势,慢慢靠近麻袋。走到近前才发现,麻袋上有透气的小孔,里面隐约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杨震刚要解开麻袋绳,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迅速躲到一堆废弃的麻袋后面,屏住呼吸。
仓库门被推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进来,左手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面包和矿泉水。他走路有点跛,左手食指果然缺了半截——正是老鬼!
老鬼走到麻袋前,踢了踢袋子:“安分点,后天就送你们走,别给老子惹事。”说着,他解开其中一个麻袋的绳结,把面包扔进去,动作粗鲁得像在喂牲口。
麻袋里传来女孩的呜咽声,还带着求饶:“放了我吧……我爸妈会给你钱的……”
“钱?”老鬼嗤笑一声,“等把你们卖到山里,老子能赚更多。”他关上麻袋,转身要走,目光突然扫到地上的锁——刚才杨震打开后没挂回去,就那么扔在地上。
老鬼的脸色瞬间变了,手猛地摸向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家伙。“谁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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