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锦绣华庭”小区的楼顶,重案组的警车就已经停在了3号楼楼下。警戒线将单元门围得严严实实,居民们扒着窗户探头探脑,议论声像煮沸的水一样冒泡——左大志夫妇昨晚死在了家里,报案的是他们的邻居苏萍。
杨震踩着楼梯上的水渍往上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左大志家的防盗门虚掩着,推开门,客厅里的景象让见惯了场面的干警都皱起了眉:餐桌上摆着六菜一汤,碗筷还没收拾,左大志趴在桌子底下,后背插着一把水果刀;他妻子倒在沙发旁,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眼睛还圆睁着,像是没看清凶手的脸。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八点到十点之间。”法医蹲在尸体旁,头也不抬地说,“左大志背部中刀,刺穿心脏,当场死亡;他妻子是机械性窒息,死前有过挣扎。”
季洁走到餐桌旁,看着那桌几乎没动过的菜:“清蒸鲈鱼、红烧排骨、四喜丸子……都是硬菜,不像是夫妻俩日常吃饭的样子。”她拿起一个没开封的酒瓶,“茅台,看样子是招待客人。”
“报案人苏萍在哪?”杨震问。
“在楼下候着。”干警回答。
杨震下楼找到苏萍,这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睡衣,脸色发白:“我昨晚八点多听到隔壁有吵架声,好像在争什么‘钱’‘不够’,后来没声了,我也没在意……今早发现他们家的门没关严,推门一看,就……”
“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找左大志?”
“有!”苏萍想了想,“前几天看到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跟左大志在楼下吵架,吵得可凶了,左大志还推了他一把。”
杨震刚要追问,对讲机里突然传来郑一民的声音:“杨震,有紧急情况!巴陶县派出所传来消息,杀人犯宋海冰在当地出现了,丁箭和常保乐已经出发,你们这边留季洁盯着,你赶紧回来统筹!”
宋海冰——这个名字像根刺,扎在六组每个人的心里。三个月前,他在夜市因口角捅死了人,之后一直潜逃,是市局挂牌督办的要犯。
“季洁,左大志这边交给你,重点查那个黑夹克男人和桌上的酒菜,我回去看看。”杨震拍了拍季洁的肩膀,转身下楼。
与此同时,丁箭和常保乐已经坐在了前往巴陶县的火车上。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丁箭翻看着宋海冰的卷宗:“这小子反侦察能力很强,三个月换了五个身份,这次怎么会在巴陶县露头?”
“当地派出所说是有人在‘小红温泉’看到一个很像他的人,跟老板娘孙小红走得很近。”常保乐拿出手机,“李阳刚发过来的资料,孙小红,38岁,离异,开温泉店五年了,没前科,但跟几个地痞流氓来往密切。”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宋海冰的行踪轨迹像一条跳跃的线——他半个月前从邻省潜入巴陶县,用的假身份叫“王强”,住过三家小旅馆,最后一次定位显示在小红温泉附近。“丁哥,宋海冰和孙小红的通话记录被删了,但我恢复了一部分,里面提到‘借点钱’‘最近风声紧’‘帮我找个地方躲躲’。”
火车到站时,巴陶县的天已经擦黑。当地民警早在出站口等着:“丁警官,小红温泉在城郊,就孙小红一个人打理,平时晚上生意最好。”
一行人摸到温泉店附近,这是个不起眼的小院,门口挂着红灯笼,隐约能听到里面的笑声。丁箭让民警在外围布控,自己和常保乐装作客人走了进去。
孙小红穿着花棉袄,正给客人倒茶,看到他们,脸上堆起笑:“两位老板泡温泉?我们这儿有单间,水温正好。”
“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叫‘王强’的客人?”丁箭试探着问。
孙小红的笑僵了一下,随即摆手:“没听说过,我们这儿客人多,记不住名字。”
常保乐没说话,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西边的柴房门口堆着新的红砖,墙角有个刚刷过红漆的木柜,漆味还没散,柜子腿上沾着点泥土,看着很突兀。
“老板娘,这柜子挺新啊。”常保乐指着柜子问。
“哦,前几天坏了,找人修了修,重新刷了漆。”孙小红眼神闪烁,“两位要泡吗?不泡我可忙了。”
丁箭给常保乐使了个眼色,两人假装要走,刚到门口,丁箭突然转身:“孙小红,宋海冰在哪?别等我们动手!”
孙小红脸色瞬间惨白,拔腿就往柴房跑,常保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跑什么?那柜子里藏着什么?”
干警们冲进来撬开木柜,一股血腥味混杂着油漆味扑面而来——柜子内侧的红漆下,隐约能看到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被擦拭过的血迹。
“李阳,查孙小红和宋海冰的资金往来!”丁箭对着对讲机喊。
“查到了!三天前,孙小红给宋海冰转了两万块,之后两人有过一次激烈争吵,宋海冰说‘你不给钱试试’,孙小红说‘你再逼我,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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