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者,一步登天,化身行走于世的“伪神”。
而失败者……古籍上的描述只有一个词——疯魔。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啊——!”
阿叱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耳朵,指甲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头皮,仿佛要将什么东西从脑子里挖出来。
他浑身剧烈颤抖,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低频呜咽,像一头濒死的幼兽。
顾玄眼神一凛,刚要上前,阿叱的颤抖却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起头,满是血丝的双
“我……我听见了!”他语无伦次地嘶喊着,“它们……那些獍兽不是自己想造反!是有东西在吹……在吹一种笛子!就像……就像牧羊人赶着羊群冲下悬崖!”
魂笛!
两个字瞬间在顾玄脑海中炸开。
他没有丝毫迟疑,翻手间,一截惨白如玉、布满细密裂纹的兽骨出现在掌心。
那是他从镇魔殿封存的无数战利品中,取出的一截上代獍王的脊椎骨!
他一步踏入识海中的镇魔殿,来到那口翻涌着金色雷光的“万法池”前,毫不犹豫地将一滴珍贵无比的雷角真血滴在脊椎骨上。
“嗡——!”
真血融入的刹那,整截脊椎骨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股磅礴的残魂记忆被强行激发、剥离!
一幅幅破碎的画面在万法池上空飞速流转、重组。
画面最终定格。
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之巅,山峰的倒影清晰地映在一片冰湖之上。
一名身材高瘦、以黑布蒙面的男子,正静静地立于湖边。
他的手中,持着一根由不知名生物腿骨制成的长笛,正对着空旷的天地无声吹奏。
诡异的是,明明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整个画面却充满了令人灵魂战栗的无形律动。
在他的脚下,堆积着一座由各种妖兽头颅组成的小山,狰狞的、哀嚎的、不甘的表情凝固其上。
而在那头颅之山的顶端,赫然躺着一具僵硬的尸体!
尸体身上穿着的,正是镇魔殿外围势力“熄灯堂”特有的黑底红纹服饰!
就在这时,那蒙面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过身。
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宽大的袖口微微滑落,一角奇特的纹饰烙印在他的手腕内侧,一闪而过——
那是一架微型的天平,天平的两端,各托着一颗星辰!
秤星烙印!南荒鬼市最高掌权者独有的身份标识!
万法池前的顾玄,身影凝固如雕塑。
良久,他眼中的所有波澜尽数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终于明白了。
血巷的兽潮,熄灯堂的覆灭,所有的一切,根本不是什么偶然的灾难,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牵制战术!
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假顾玄”势力,一边用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替身在北方制造混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一边却借用圣境遗物“魂笛”,在南荒掀起滔天动荡。
他们双管齐下,目的只有一个——将他死死地拖在南荒,阻止他回归北境的权力中心!
更可怕的是,对方不仅对他过往的行踪了如指掌,甚至连镇魔殿麾下势力的分布都一清二楚。
他们,可能已经渗透,甚至掌握了镇魔殿的部分秘密!
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夺权之争,而是一张早已布下、要将他彻底绞杀的大网!
“石疙瘩。”顾玄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通过神念直接传达到了正在血巷指挥的副手耳中,“带残部回防血巷,以新筑的骨灰墙为基,重建防线。收拢所有流民,无论老弱妇孺,编为‘守夜营’,战时为兵,平日为民。”
命令下达,他又转向惊魂未定的阿叱,眼神锐利如刀:“你,留下。教那些新兵如何辨识兽语,如何通过野兽的异常行为提前预警。我要南荒的每一寸土地,都长出我的眼睛和耳朵!”
当夜,一艘通体由白骨打造的幽灵小舟,无声无息地驶离了南荒的海岸,向着茫茫北海破浪而去。
舟上,只有顾玄一人。
“那笛声……”一直沉默的白骨舟灵,那张在船首浮现的模糊人脸,突然开口,声音空洞而悠远,“我也听过。很久以前,大概是二十年前,有一个自称要去寻仙的摆渡人,就是在夜里被这种声音引下了船,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有人在冥涎江底,发现了他被啃食干净的骨头。”
顾玄眯起双眼,指尖在船舷上轻轻敲击:“所以,想借外力一步登天,当这个‘摆渡人’的,不止一个。”
他心中念头一动,将那枚从魔化獍体内取出的獍王脑髓核,投入了识海镇魔殿的“育兽园”中。
那片漆黑如墨的土壤,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瞬间将髓核吞噬。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髓核消失的地方,一根纤细的血色藤蔓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并在顶端结出了一颗拳头大小、宛如心脏般搏动不休的血色果实。
育兽园的青铜栅栏上,那张古老的脸庞缓缓浮现,发出低语:“馈赠已收,回馈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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